18岁被绑在床上四肢分开 ,一个粗壮的男人伏在她身上动着....(3)
满月默默接过了李然太太的信封。
回南方的飞机起飞的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走上登机梯的时候,满月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弯弯的一勾,瘦,可是特别的皎洁明亮。
满月想,该回去了。
满月顺着熟悉的街道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就愣住了。
那是一幢被烧焦了的旧楼,在周围新起的楼房的映衬下,更显得加倍的破败。有巨大的推土机正轰隆隆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楼脚,很快已经挖空了半边楼面,旧楼像被一个一个无形的巨人咬了一口,痛得无力挣扎。
她的父母呢?满月慌了。她下意识地要去找方时仁,于是转身要往学校的方向跑去,才跑了两步,被一个老太太拉住:姑娘,姑娘,你的行李忘拿了。
满月停住脚步,看着被自己丢弃的行李箱,这才回了一点理智:请问,这楼拆了,原来的人都搬哪去了?
死了。没死的,也搬走了。姑娘你来寻亲?这栋楼的三楼,住了一对教授夫妇,他们的女儿失踪了,他们找了一年都找不着女儿,妻子就疯了,半夜把自己屋里的东西都点燃了,引发的火灾烧死了好几家人呢,真惨呀,那么大的火,消防队来了都管不住。那场大火后大家就搬走了。都七八年了,也不知道都搬去了哪。你找谁呀?
方时仁。我找方时仁。满月的脑子被老太太的话炸得轰轰作响,根本不能思考什么,她说出方时仁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溺水已久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稻草的决绝。
妈妈疯了。爸爸妈妈死了。她只有方时仁了。
闲逛的老太太自然不认识谁是方时仁。满月打车去到方时仁教书的学校,一路奔忙,只是越近,心里便越怯,终于看见校门了,满月的心就跳得快喘不过气来,她摸着胸口,艰难地对司机说:给我找一家酒店。
满月看着镜子里那个脱光了的自己的时候,仍是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怯得那么厉害。镜子里的女人多美呀,挺拔丰满的胸,皮肤饱满白皙得吹弹可破,细腰丰臀,妖娆得不可方物。
出来穿上衣服的时候,满月终于知道了。她试过了所有的衣服,那些衣服价值不菲,可没有一件能让她记起十八岁的自己。之所以不敢,是因为,自己是二十八岁的女人,而非十八岁时的少女了。
十八岁少女脸上的红晕,叫做年华。二十八岁女人脸上的红晕,只能叫作春情。
满月把自己穿得密密实实,然后才去学校找方时仁。见面的时候,满月紧张得都坐不住,方时仁来了,还是瘦,岁月似乎给了这个男人更多的眷顾,他穿一件白衬衣,黑裤子,仍是那样清雅多情的眼神。在见到满月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忽地闪亮了:满月!是你!
满月心里那些忐忑,那些害怕,那些不敢相信父母已逝去的惶恐,一下子被他的那一声满月给压了下去:方老师,是我。
那一瞬间,在午后寂静的校园里,楼上时而传来学生朗朗的书声,周围的树青葱翠绿,眼前的男子一如当年,满月就想起了书房里粉色桃花的白窗帘,窗帘外柔美多情的目光,纠缠在窗帘上的年青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