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失足妇女骗进到小树林里.....(4)
随后几天里,丁岩还是没事就给凌燕打电话,这时候,他心里忽然有了种悲壮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干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却得不到别人承认一样。
这种感觉当然还是因为凌燕对他的态度,十通电话能接上一通,那就算丁岩运气了。
通上话的一次,凌燕那边听到丁岩的声音,立马就挂断。
丁岩心里颇为沮丧,还不死心,赖在小区门口的话吧里,隔一段时间就换一部电话。
他心里发着狠,凌燕要是不接电话,烦也得把她烦死。
后来凌燕真受不了了,接通电话后,恶狠狠地威胁丁岩,说他要是再敢骚扰她,就别怪她不客气。
丁岩这边说真的吗,那简直太好了,什么时候能开始不客气呢?我可打现在就开始盼着了。
碰上这种厚脸皮,谁都没办法,更别说凌燕那样的小姑娘了。
估计那会儿丁岩要站她面前,她能掏枪出来把他给崩了。
丁岩也挺郁闷,凌燕不搭理他,他就对什么都没兴趣,哥们电话来约他出去喝酒泡吧,他毫不犹豫地就推了。
晚上,下楼随便找家小饭馆吃点东西,然后开始到广场上去转悠,目标还是那些拉客的女人们。
这些女人年龄不等,大多来自周边县城,不管打扮得如何花枝招展,但一眼看去,还是能感觉到她们身上的乡土气息。
熘达到小树林边的小路上,丁岩一边走一边盯着林子里看。
其实上回杀人之前,这些基本的准备工作他都已经做过了,但现在时间隔了十多天,他想再实地勘察一下。他是新手,入行时间不久,所以准备工作得做充分了,心里才有底。
丁岩连着观察了三天,第四天夜里,才开始再次行动。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这回更是轻车熟路。
11点多的时候,他一个人到了广场上,眼睛只往那些女人身上瞄了一眼,就立刻有四个女人围了过来。
四个人如果让丁岩选,肯定选其中相对漂亮的那个,但决定的瞬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挑了个最丑的。
女人不但丑,而且特别嗲,丑女人发嗲,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到了小树林里,女人主动把嘴巴往丁岩跟前凑,嘴里有蒜味,闻起来臭。
丁岩很高兴今晚找到她,这样,呆会儿动起手来,他心里可以坦然点。
杀人过程像上次一样顺利,俩人找了个僻静处,丁岩铺好塑料餐布,跟女人一块儿坐上。
女人挺粗鲁,上来就扒丁岩的衣服。丁岩本想像上次一样跟她聊聊天,但再不动手,很可能就被这女人强暴了,所以,他没有犹豫,摸出小刀片就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
血溅出,女人双目圆睁,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然后重重地倒下。
丁岩还是用餐布把女人的尸体裹起来,然后抬头透过枝叶的罅隙,隐约可以见到自己家的窗户,这才起身,飞快地离开树林。
这回,丁岩速度飞快,进入小区,回到家里,迫不及待地趴到望远镜上。
丁岩松了口气,他看到了塑料餐布包裹着的尸体。但立刻,他又开始紧张起来:如果真如想的那样,有人替他隐藏尸体,那么,这个人很快就该出现――很可能,他像丁岩一样,也在窗边支了架望远镜,丁岩杀人的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
现在,轮到丁岩来当猎人了,他紧张且专注地趴在望远镜上,盯着尸体,连眨眼都两只眼轮着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但是,时间过去了好久,都没有人出现,尸体还是静静地躺在小树林里,没有一点变化。丁岩心里纳闷――难道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如果没有人来隐藏尸体,那么,上次那尸体哪去了?
心中狐疑不安,但还不能放弃观察,天亮之前,隐藏尸体的人随时都会出现。
丁岩此时已经是身心俱疲了――就算杀人没有费太多力气,但这样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地方,一盯就是好几个小时,换了谁也受不了――但他仍然勉力支撑着。
直到后来睁开眼,白晃晃的阳光正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似乎受不了这骤来的光亮,有些痛。
丁岩恍惚了一下,眯缝着眼左右看看,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床上。
丁岩身上像安了弹簧,一下子蹦起来,拖鞋也来不及穿,袋鼠一样就往另一个房间蹿。
到窗户边往外看,阳光灿烂,小树林墨绿色的叶片在阳光下粲然生辉。
小道上行人不少,但全都悠闲自若,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丁岩赶紧趴望远镜上,只看一眼,就一屁股摔到椅子里面去。
小树林里的尸体不见了。
丁岩在公安局外面守了三天,都没见凌燕出来。
这天傍晚,他给凌燕打电话,人家那头根本不接。
无奈,他还是到小区门口的话吧去,没想到话吧门关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到公安局门口蹲着去。
凌燕那三天去县里出了趟公差,这天下午才回来。
晚上下班刚出门,就看到丁岩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她心里气急,当街就想发作,但等丁岩到了跟前,她却怔了一下。
面前的丁岩满眼血丝,头发凌乱,胡子不知几天没刮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双颊都凹陷下去,跟非洲难民似的。
瞎子都能看出来,丁岩这段时间,肯定遭了不少罪。
凌燕心软了一下,就想这男人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过脸皮厚了点儿。
丁岩见到凌燕,跟见到亲人似的,上来就想抓她的手,凌燕敏捷地躲开了。
丁岩只好自己两只手绞缠在一起,眼神特别忧郁地盯着凌燕,嘴唇动了好几下,才吐出声音来。
“我杀人了。”他说。
凌燕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左右望望,看有没有同事经过身边。
她紧张地问:“你杀谁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尸体在哪儿?”
丁岩摇摇头,神色非常茫然。“我真杀人了,不骗你。”他说。
凌燕犹豫了一下,主动拉着他的胳膊走到路边,小声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也就是我,换了别人,立马把你铐起来。”
丁岩勉强笑笑:“这事我也没打算跟别人说,就知道你跟别的警察不一样。”
凌燕脸红了,心里居然生出些羞涩来。
她赶紧把脸又板住了,严肃地道:“这几个月,除了上回小树林里的谋杀桉,根本就没别的杀人桉,你可不许乱说了。”
丁岩重重地摇头,说:“我真杀人了,我能骗你吗?”
接下来几分钟,丁岩就把自己两次杀人的经过,向凌燕全盘托出,甚至有些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包括被害者的模样,杀人之后用餐布怎么包裹尸体。
凌燕听得越来越紧张,到最后,用打颤的声音问:“尸体呢?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丁岩神情愈发茫然:“尸体不见了,第二次我守在窗户边盯着,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睡着了,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凌燕吁了口气,心里已经料到刚才那些事,肯定是丁岩编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她套近乎。
凌燕年纪虽然不大,但现在孩子都早熟,刚进青春期的小姑娘小伙子,无师自通都能成行家,何况凌燕早就过了青春期,已经是大姑娘了。
凌燕这些年,没少被追求者骚扰,但像丁岩这样做事极端的人,还真没见过。
他说他杀人,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到他家里去,这理由在一般人看来,简直荒唐得可笑了。
可是,这时候,凌燕不仅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甚至相反,心里居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面前的丁岩显然精神有些异常了,凌燕可不想他因为自己,真成了精神病。
丁岩说,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琢磨尸体怎么会不见了。
他每天都给凌燕打电话,但凌燕从来就没接过。
凌燕叹了口气,心里有点酸。就算她知道男人在跟她演苦肉计,但是,她还是不忍心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