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都得绝症了,我找前妻解决身体需求错了吗?(2)

情感口述 2020-07-3198未知SHI
 
赵梅芳是在程旺最脆弱的时候走进他心里的,那时候他老婆因为嫌弃他窝囊,不上进,扔下读小学的儿子就跟有钱男人跑了。连离婚手续都没办,还是程旺后面去法院起诉,才拿到他们的离婚判决书。
 
是赵梅芳的到来让他们父子俩重新有了一个像样的家,更是赵梅芳每天累到筋疲力尽照顾他儿子,她常常想,如果不是程旺的孩子需要人照顾,他会跟自己结婚吗?虽然在多年的磨合中滋生出了一种感情,但始终没有被重视的安全感,加上程旺的儿子跟她也不亲密,她理解不了那父子俩怎么就捂不热。
 
入院第四天赵梅芳开始化疗,早上九点多打针到下午快四点,肚子有点饿,床头上隔壁病友帮忙买回来的小米粥和包子,这会儿已经冷了,她强撑着起来拿到开水间的微波炉里热好吃了,医生说还没有呕吐等化疗反应时,一定要多吃点,这样才有体力抵抗病魔。
 
晚上七点正准备去吃晚饭,刚出医院大门就看见一手提着保温瓶,一手提着塑料袋的程旺,赵梅芳鼻子发酸,眼睛都红了,程旺嘿嘿一笑说,我给你煲了排骨莲子汤,你还没吃吧。赵梅芳使劲点点头,挽着程旺的胳膊向住院大楼走去。
 
进了病房,她接过保温瓶把里面的汤倒出来,连喝了两碗,程旺说明天周末,他会留在医院照顾她。赵梅芳没有问程旺为什么现在才来,程旺也没有问她的身体怎么样,钱够不够?两个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隐藏些什么,在赵梅芳心里,只要程旺能来就是给自已最大的支撑了。
 
赵梅芳不知道她不在家的那几天,程旺心里感到空落落的,整个家都失去了生气,他抓心挠肺般难受,他恨自已遇事永远比别人反应慢半拍,更恨自已的无能和自私,老婆生了那么重的病,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拿出钱来给她治病,还想着万一人财两空了怎么办?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一年就拿那么点死工资,身为丈夫他可以为了老婆苦一点,但身为父亲他又不得不为儿子打算,两难境地中他只能先保持沉默,他深深知道在病痛面前,所有言语上的安慰都太过苍白,只有钱才能解决实际问题。
 
于是,他揣着准备给儿子读大学的五万块钱,煲着一锅汤来了。
 
饭后两个人延着医院长廊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赵梅芳不记得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手挽手走走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动。八点多回到病房时,其他病友都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了,她感到有些疲惫,倒在床上不想动。
 
肚子有点痛,她伸手摸到了一个包块,她知道那是肿瘤往外长了,她不想告诉程旺,虽然知道瞒不住但还是不想让他担心,即便听到有很多康复的癌症患者,可谁又能保证一定会好起来呢,只有调整好心态,跟时间赛跑。
 
第二天,程旺早早起来去买了早餐,赵梅芳的胃口已经没有头一天那么好了,别说吃连看到都想吐,勉强吃了一点便狂吐不止,梳头发的时候也是大把脱落。前后不到五天,她那浓密的头发就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一小撮了。
 
程旺去帮她买了一顶帽子,睡觉赵梅芳都戴着,别说程旺,连她自已都接受不了秃头,但也只能安慰自己说,跟能活着相比,怎么活着显得不那么重要。
 
出院入院,化疗吃药,整整一年的时间,赵梅芳在医院住的时间比家里还多,体重也不断往下掉,化疗药对她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最近一次CT检查,癌细胞没有降,腹部和腰间的包块也多了几个,只有卡里的钱越来越少。
 
医生说最好结合进口的靶向药,不然情况会不乐观。家里已经被她掏空了,她不能再拖累程旺父子了。算来算去,实在没有谁能指望上。亲生儿子大学刚毕业,自己还过得捉襟见肘,父母已年老,不能因为想活命而吸他们的血啊。
 
更让赵梅芳感到难过的是程旺日渐冷漠的态度,其实一开始她并没寄希望在程旺身上,可他不仅拿出了全部积蓄给她治病,还对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关心体贴,在家的时候,不让她下厨,每天做好她爱吃的饭菜,甚至还帮她搓背,按摩,让她感受到患难见真情的温暖。
 
很多时候,赵梅芳都被那种幸福感眩晕,甚至连癌症都觉得没那么可怕,也因此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想用力好好活下去。程旺有些日子没来医院了,打电话也是三两句挂断,那种得到后又失去,比从来没有拥有过更让人心痛。
赵梅芳想要指责程旺,想想还是忍下来,他能掏钱给自已治病就已经不错了,还奢望他放下工作照顾她,这真说不过去。但心里又不免会有期盼,就在赵梅芳有点凌乱的时候,程旺向她提出了离婚。
 
那天,她出院在家里整理衣柜,程旺低着头支吾了半天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赵梅芳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如坠冰窟。程旺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她,随即喉头哽塞,泪水夺眶而出,她剧烈地抽噎着,说不出一句话来,程旺伸出手想抱住她,她一个躲闪差点跌在地上,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
 
稍微平复情绪后,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指责程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已经是深思熟虑过的,再问又能改变什么呢,这年头别说二婚夫妻,结发夫妻一方生病被抛弃都很多,哪有什么不离不弃?何况为了给她治病,程旺尽力了也累了,于是便说那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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