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恋一时的肉体欢愉,让自己陷入无边的泥潭里
7月的夜晚,酷暑难耐,老胡站在车边,伸手抹了一把汗,看了看手机,9点半,再等半个小时,如果还没有客人,他就收车回家了。
9点50分,一位穿着黑色无袖T恤,蓝色牛仔短裤的女人走来,老胡慌忙迎上去:“上车,去哪?”
女人报了邻市的名字,随口问:“多少钱?”
老胡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邻市离这大约100公里,要多了怕丢了生意,要少了又肉疼。
他讪讪笑着说:“妹子,天这么晚了,我还得空车跑回,我也不多要,200吧。”
女人倒是没讲价,拉开车门,上了车。
通过后视镜,老胡打量着这个女人,细长的眉,大大的眼晴,白皙的皮肤,一头半长不短的卷发,化着浓浓的妆,特别是胸前呼之欲出的那片风光,让四十岁的老胡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老胡有点浮想联翩,又有点预感,这不是个正经女人。
车子驶入一个城乡结合部,这里没有路灯,路上行人稀少。
女人开口了:“大哥,停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老胡踩了一下刹车,这女人,也挺胆大,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能有什么事。
“那个大哥,我没钱,咱就在这,我陪你一次,抵账了吧。”女人干脆利落。
老胡热血沸腾,真想跑到后座上把她扑倒就地解决了,但想想那即将到手的200元,够给他老娘买半个月的纸尿裤,他狠命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咬着牙说:“我还是要钱吧。”
女人笑了,说:“好吧,我让朋友给我转点。”
到了目的地,女人下车,老胡按照惯例,递给女人一张名片:“以后坐车打电话。”
对这次没达成的交易,老胡心里有点不甘,还有点遗憾。
老胡没有正当工作,靠打零工糊口,儿子越来越大,每年学费生活费也不少,两年前,老娘又瘫痪在床,日夜离不开人照顾。
老婆受不了跟他过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撇下他和儿子去追寻新生活了。
不得已,老胡四下借钱,买了辆二手车,跑起了黑出租。
早上,伺候老娘吃完饭,穿上纸尿裤,他就出车了。
中午有空他回来一次,给老娘做顿饭,换换纸尿裤,有时回来晚了,屎尿都会顺着边缘溢出来,糊老娘一屁股。
每当这个时候,老胡又心疼又烦躁。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个时候他竟然希望老天让他早点解脱,然后又痛恨自己这点卑劣的心思。
每天,他把车停在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
这里,是黑出租车的集聚地,这段时间由于天太热,生意也不好,好多同行都熬不住,提前下班回家了。
老胡也想回,但没办法啊,家里有正读高中的儿子和瘫痪在床的老娘,哪哪都要钱。
等客人的时候,老胡从来不舍得坐在车里开空调,他都是蹲在离车不远的阴凉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看着有可疑的人走向他车的方向,他就立马怀着虔诚的心屁颠屁颠地跑去:“坐车不,去哪?”
有时难免招人白眼:“不坐”。
他嘿嘿笑着也不生气,活在底层的人,哪有资格生气。
只要能多挣一块钱,能让老娘少遭点罪,让儿子多吃顿肉,他甘愿把面子丢到尘埃里。
回到家,伺候老娘洗过吃过,他躺在床上,想到刚才女人那如花的面容,胸前那片旖旎风光,身体里似有一团火喷涌而出,烧得他心焦火燎,口干舌燥。
他才四十岁,快两年没碰女人了。
妈的,为了200元钱放弃了到手的肥肉,都是穷闹腾的。
他暗暗想,人生这么苦,这样憋屈图什么呀,下次再碰见她,管他多少钱,先解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