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闺蜜死了,留下私生女成谜,直到高中班长讲了一个惊到下巴的故事。_找个富婆养养我(2)
04
我家本来就穷,这一场火,更是雪上加霜。
我妈身体受到了伤害,精神也受到了打击,说话颠三倒四的,有点不太正常了。
和我们合拼铺子的商户要我们赔钱。
可上门讨债的时候,看我们家的惨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走的时候,还塞给我50块钱,他说,小姑娘,以后有得你苦咧。
我低着头,默默掉眼泪。
那个时候,同学之间特别热心。
我们班为我捐了款。还有两个同学自告奋勇,周末来我家帮忙。
一个是我们班长,另一个就是赵小杏。
我当时真的很感动。
我性格很弱,不爱说话,在班里就是那种透明人。平时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没想到家里出事,有这么多人伸手帮我。
班长包了力气活,换煤气罐,倒脏水,还帮我补习功课。
赵小杏帮我照顾妈妈,打扫屋子。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他们,因为家里一无所有。
班长性格风趣幽默。他说,说得好像我们要什么似的,咱们都是无产阶级,懂伐?
班长家里也穷,爸妈是回沪知青,连工作都没有。
赵小杏比我们好不了多少。父母双下岗。她舅舅以前在食品厂,后来自己搞了个做糖果的厂子,她爸妈都入了伙,创业初期光出力气,还挣不到钱。
就这样,我们三个“无产”少年,成了朋友。
05
那段时间,我一放学就往家赶。因为担心我妈。
她身上的伤基本痊愈了。但精神状态很差,不能上班,生活全靠亲友接济,和政府给的一点补助。
我妈天天哭,时常发脾气,总说当初应该拉住爸爸。
我心里特别担心她会想不开。
赵小杏知道我难,经常来陪我,还陪我妈聊天。
他爸妈时不时就从厂里拿原料回来。有时是细细的糖粉,有时是大块的没加工过的巧克力。赵小杏会拿一些分给我。
我会拿小锅子加一点糖,熬成热巧克力。
冷冷的冬夜,我和妈妈一起分享难得的美味。
赵小杏说,巧克力会愉悦心情。我想,也许是吧。
慢慢地,我妈终于接受了爸爸已经走了的事实。
人也有了精神,街道的阿姨还热心地帮忙找了工作。
那时,已经是97年春天了。
万物复苏,路边的白玉兰,开出清丽的花。
曾经我和赵小杏说,等我妈好起来,我非大哭一场不可!
可事实上,没有那个契机。
时间如水,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从前。我妈辛勤劳累,挣着微薄的工资,我每天穿过老旧的弄堂,依旧做着学校里的小透明。
只是我的生活里,少了一个爱我的爸爸,多了两个知心的朋友。
06
这一年的4月16日,很平常的周三。
放学回来,像往常一样热饭热菜。我妈还没回来。赵小杏和班长来了。
我挺意外的。
班长捧着一个盒子,是个生日蛋糕。我说,你们谁过生日啊?
赵小杏就笑,说,你呀,自己不记得呀。
一瞬间,我的眼泪就出来了,大颗大颗往外涌。
不夸张地说,我不过生日的。我们家人都不过生日的。
因为穷,不愿意在没有实际利益的事上,浪费一分钱。每年我生日,我妈早上会煮几个红皮的洋鸡蛋和三碗大排面,就是最隆重的大餐。
而今年,我妈忘了,我没提醒她。
她刚走出困境,我不想给她添烦恼。
那一天,我18岁,以为要以黯然平淡的方式,迈进成人的世界。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
赵小杏说班长登记同学名册的时候,知道了我的生日。所以他们凑钱买了个生日蛋糕。
虽然只有小小的6寸,却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蛋糕。
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点燃蜡烛,第一次收到生日卡,第一次有人为我唱生日歌。
赵小杏啪的亲了我左脸,说,哭什么,过生日给我笑。
班长掐了我的右脸,说,是朋友不?生日这种事,怎么能瞒着我们呢。
07
有时回望过去,最难忘的,就是18岁的夏天吧。
天气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炎热,天空透蓝透蓝的。
东方明珠应该刚刚建成一两年吧。学校组织去玩,我没参加。
没钱,只够仰望。
赵小杏也没报名,她主动陪着我。同学出游的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到外滩坐坐。
出发的时候,没想到班长也来了。
我们骑着车,去了江边。对岸的风景,还不像现在这么有未来感。
班长买了盐汽水请我们喝,凉丝丝,透着沁甜。
赵小杏瞥了一眼班长说,你为啥不去啊?
班长说,没意思,有啥好看的。
赵小杏搂住我说,那我们有啥好看的呀?
班长的脸就红了。
我们都似有若无地察觉出不一样的气氛。青春纯白的心事,像汽水里的气泡,微小的飞散在夏日的晴空里。
言情剧里,应该有什么浪漫的事要发生了。
但现实是,直到毕业,什么都没发生。
可能高三学业压力太大了吧。再加上我们那个年代,早恋更是禁忌。
某些似有若无的情愫,终是泯没在炎热的毕业季。
08
大学,班长考到了人大,奔赴北京。
我进了上海二本,财会专业。
赵小杏落榜,后来经同学介绍,上了南京那边的一所民办大学。
当时说是国家认可的本科学历。
读了半年发现是骗人的,根本没有办学资格。那位同学为了介绍费,把她骗过去的。
赵小杏回来之后,失去了学习的动力。
那时高中文凭还能进外企呢,赵小杏凭三寸不烂之舌,进了家美系化妆品公司做销售。
那是1999年,赵小杏家开始动迁了。记得当时政策好像是按户口分房。
她们家是最早搬走的那一批。
因为吃够老房子的苦,觉得早走能挑好房。现在看,三口人,换了长宁一个老小区的二室一厅,吃了大亏。
而我,依然和妈妈住在二十几个平方的老弄堂里。
说句玩笑话,我们家这个面积,拆迁可是大户。
至此,曾经的好友开始各奔人生,联系渐渐少了。毕竟那时网络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手机还只是手机而已。
我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做澳洲红酒的贸易公司。那时已经是2003年了。
没想过读研,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财力。
我妈白天在医院做护工,晚上还去24小时便利店做夜班店员。
特别辛苦。
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就不让她做护工了。那活儿太累,还经常挨骂。
可我妈说,还有两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我再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