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出生后,阿英没满月就上了砖厂,一热一冷间伤了身体,宫寒再难受孕。
男人竟然以“无后为大”为由,和邻村的小寡妇明铺暗盖,生了一个儿子。
阿英要离婚,男人不许,放狠话,胆敢离婚,就把明丽的腿打折,不许她上学。
胆小懦弱的阿英,弯着腰躬着背一日日操劳,把钱藏在砖缝里,一点点扣掐着供明丽上学。
私生子到了上学的年纪,花销大了,那个寡妇和男人一个德性,都是过了今天不说明天的主,还都好吃懒做,干什么都嫌累。
那天寡妇突发奇想,要把阿英赶出去打工,但条件是,一个月要给他们2000元生活费,胆敢不从,就把明丽卖给村里那个老光棍。
经老乡介绍,阿英去了广州打工,后来,明丽也考到了广州的大学,生活慢慢阳光起来。
阿英每个月发完工资,就去银行转给男人2000块,6年了,从没有一个月间断。
这几个月,她受伤,养病,自己没收入,就没再寄钱回去。
明丽说,从今往后,再不寄了,不能一辈子养着那三个蛀虫,妈妈也有追求新生活的权利。
后来,男人打电话过来要钱时,明丽就说她妈死了,把两个人的手机号都换了。
贼心不死的男人带着儿子找到了广州,打听到了明丽的学校,被门卫拒之门外,他们守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到明丽。
他们又跑到阿英的厂子里闹,遇到同在我这里做事的工友,说出了阿英曾在我这受伤的事情。
男人跑到我这儿诈唬,并没有切实的根据,但毕竟给我的名誉和店里的生意都带来了损失,我不能背这个锅。
看到明丽,男人没有一点看见亲骨肉的欣喜,一副无赖样,歪着头说,长能耐了你,敢把你妈藏起来,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庙吗?我挖地三尺也能把你们揪出来。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想赖我的钱,没门儿。
小伙子也斜睨着眼说,人家大学生都几万几万的挣钱,你咋还这副穷酸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得你的济啊。我快18了,我妈说了,就等着你快点挣钱,给我攒彩礼钱呢。
男人又说道,我听说,你还要考什么研究生?姑娘家家地,快点挣钱是正经,老子不能白养活了你二十多年。
我听得阵阵反胃,心寒,也深深懊悔,我又把这个姑娘拉进深不见底的黑井里了。
一股豪气从脚底升腾,我拍着桌子喊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好意思压榨娘俩个,大小伙子有手有脚,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一点也不懂羞耻。
那男人蹦起来,举了个椅子,作势要砸,并叫道,我们家的事儿,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操心,信不信我把你的店砸了?
我笑了,你砸你砸,你不砸,你是鬼孙!砸完了你再照价赔偿,我正好换套新的!这是广州,不是你们家的小土窝,我不治你,有人治你。
他两只小眼睛眨巴了几下,眉毛往下一耷拉,把椅子往地上一放,说,我犯不着和你置气,我找我闺女,不犯你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