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杭州的家里多了一张门禁卡,9天后,我和老公离婚了。(2)
但是在老家,疼老婆,等于怕老婆。
当然,让我最想不到的是,陈默竟然这么爱打麻将。
我认识他有七年了。
我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牌瘾。
我不是个苛刻的人,逢年过节打打牌,娱乐一下,无可厚非。小赌怡情嘛。
但自从回了老家后,每天吃完早饭人就没了,从早打到晚。
可能是他们村的民风吧。
我公婆也一样热爱打牌。
于是,每天家里面就只有我和女儿。
那个老房子又阴又冷,没有任何取暖设备。我和女儿冻得把被子,全盖在身上,依然瑟瑟发抖。
不久,女儿带回去的复合维生素吃完了,奶粉也见底了。
陈默只会两手一摊,表示没有办法。
仿佛我让他想想办法,就是无理取闹。
07
这些年,我和陈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吵过架。
因为,我心里有童年父母争吵的阴影。我十分不想在女儿面前表现出家长失控的一面。
可那天,让他去邻居家问问有没有奶粉都不愿意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了。
第一次和他发了脾气。
我质问他,明不明白女儿正在长身体,错过就是错过,补不回来了。
我质问他,知不知道我免疫力低下。他天天那么多人聚会,如果带回病毒,别人扛得住,我就完了。
我说,偶尔打打牌,那是娱乐,天天打就是赌博了。本来家里现在收入就少,不要这么浪费钱。
说前面的话,他一直默声不语。可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抬头说,给你治病,我花了那么多钱,我还不能自己花点钱买开心吗?
我瞬间怔住了。我说,在你心里,救我命和打牌是可以划等号的事吗?
他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在这里窝着,就这样。等回杭州就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察觉陈默对我治病是有怨言的。
只不过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我当时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也许就像他说的,是环境诱发了他心中的怨气,等回了杭州就会好了。
08
三月解封,我第一时间带着女儿回了杭州。
而陈默也正如他说的那样,回了杭州,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体贴温柔爱我爱女儿的陈默。
我也就慢慢淡忘了被冷落的那一个月。
然而,那时的我并不懂得,对于男人来说,能够脱口而出的怨言,绝没有临时起意,只会是蓄积已久。
现实的大环境也在悄然推动着风暴,而那时的我,却活在家庭主妇的气泡里,浑然不觉。
疫情对外贸行业的冲击渐渐显现出来了,公司营收极速下降。
以前忙到没有白天黑夜的工作,现在闲得要命。陈默甚至一周只上三天班。
相应的,家里的收入也大幅度降低,工资刚够覆盖房贷,生活有些入不敷出了。
2020年6月,陈默和我商量,想出去拼一拼了。
他有个朋友在绍兴开公司,做内销,拉他入伙。
现在的公司不死不活的,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倒,不如出去博一博。
他这个年纪,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干事业了。也就这十年。干成功,咱们家这辈子就一劳永逸,不愁了。
起初我是不同意的,现在这个情况,外贸不好做,难道内销会好做吗?再有,公司设在绍兴,就等于异地分居了。
陈默安慰我说,傻瓜,绍兴才多远啊。开车40分钟就回来了。我现在下班堵车,也得堵上半小时呢。没事,我天天回来。再说了,现在赚这点钱,还谈什么给女儿一个好未来啊。
女儿真是我的软肋。
一想到女儿今后的教育,我就同意了。
09
陈默和朋友的公司很快就开起来了。
而我也做起了微店,起码是个补贴。
起初陈默还蛮好的。每天下班,就从绍兴赶回来。可没过多久,晚归的次数就多起来。
一问就是刚创业,事情多,应酬多。
我以前也是职业女性,知道跑业务有多难,所以也就尽可能地体谅他的难处,期待着公司早日走上正轨。
可是,还没等到公司走上正轨,有些人,已经在出轨的路上了。
20年的国庆和中秋在同一天。
本来说好一起回我妈那里过节。可那天陈默把我和女儿送回娘家,便急匆匆地要去公司。
我急了,说,团圆饭总要吃的。再说了,你不放假,别人不放假吗?
可他却说,正是因为工人放假了,他得回去,有货要出,只能自己上了。
我只能放他走。
后来,他到了公司,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段发货视频。
那是我第一次怀疑他。
太刻意了。
我只是说,不该中秋去工作。
他却急吼吼地自证清白。
多半是心虚了。
10
7号假期结束。
陈默说好8号陪我们母女出去玩,补偿长假的缺席。
可是,8号,他又说有事,独自去了公司。
我的心,好凉啊。
恩爱这么多年,我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第三天,没回来。我整理衣柜的时候,发现陈默买了几件新的奢侈品衬衫,皮带。
一双崭新的UGG,放在鞋盒里,发票上的日期,10月5日。
他不是忙吗?不是没钱吗?怎么会有钱有时间去买这些。
愤怒涌上来,我在微信上敲了一堆字:我和女儿走了。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骗我。
可是发出去之前,我的理智慢慢回来了。
几件衣服,一双破鞋算什么证据呢?
我又去陈默换下来的衣物里翻了翻。
果不其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高档小区的门禁卡。
我的眼泪开始不知不觉地往下掉。
女儿看见我哭,怯生生地问我,妈妈你怎么了?是又病了吗?要不要打电话叫爸爸回来?
我摇头,把眼泪忍回去。我说,不用。妈妈刚才撞到了手。
女儿懂事地走过来,拿起我的手说,不哭不哭,你撞哪里了?我给你吹吹。
然后就学着我照顾她的样子,轻轻吹我的手背,用小手给我小心地揉。
她才4岁啊。
看着我小小的女儿,我的心脏疼得缩成了一团。
我暗暗地想,我的婚姻完蛋了。
但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女儿,不让失败的婚姻影响到她还未起步的人生。
11
当天晚上,我就上网查了一下。
陈默口袋里的门禁卡,属于一个八万一平米的高档小区。
第二天我就找去了。
可是小区有管家,根本不让我进。我回到家,就准备摊牌了。
那时我想,他们应该交往不算久吧,可一出手就是奢侈品,对方应该是个有点年纪的富婆。
然而,陈默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答案,把我震惊了。
那天,等女儿睡了,我打电话叫陈默回来,把那些崭新昂贵的礼物和门禁卡一一摆在桌上,问他要个解释。
直到那一刻,我心里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
想他给我一个解释,或是向我道歉,只是和富婆客户逢场作戏。
好卑微啊。
这段婚姻,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强势的一方,直到摊牌的那一刻,我才看清自己心里的恐惧。
如今回头再看,我才明白,那是从我决定做全职主妇开始就埋下的恶果。
让我此时此刻,变得无比被动。
我年龄大了,没工作,离开他,我要拿什么养我的女儿,给她好的生活。
我曾想,哪怕陈默编一个蹩脚的理由,我都会装假去原谅他。
可是,陈默冷漠地看了桌子上的东西说,对不起,我爱上别人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离了吧。
他为了让我死心,当面和那个女人通了视频。
我看着小小屏幕里的女人,心里又惊又凉。
我惊的是,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富婆,但不老。而是大学刚毕业,足足比陈默小了15岁。
她叫薇一,享受了时代的红利,坐上了抖音直播的快车,据说,月入二三十万。
而我凉的是,她不止年轻、美貌、多金,还比我健康。与她相比,我一无是处。
我嘴上不承认,但我心里凉透了。
我和陈默所有虚幻的美好,全都完了。
12
薇一给我打电话。
她说,对不起啊姐姐,陈默和我说他是单身。我才和他一起的。我会离开杭州一段时间,和他彻底结束,也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我,可以吗?
显然,小区的管家已经告诉她了。
我说,好,那祝你未来可期。
当时我还松了口气,以为陈默这下可以回来了。
可收线之后,陈默却说,蓝蓝,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我和你在一起压力太大。没有薇一,我也想和你离婚了。你重病的时候,我陪你熬过来。现在你痊愈了,我们各自安好吧。
说完,陈默就走了。
我当时都傻了,心痛得就像插了一把锋利的尖刀,整个人僵在那里,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他温柔深情地爱了我六七年,可从我怀疑他出轨到离婚,却只用了9天。
这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人在崩溃的边缘,最先失去的就是自尊。
我开始找他长谈,曾经那么骄傲的我,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我说我愿意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愿意去改变。我会尽快找工作减轻他的压力。
可他无动于衷。
他开始不见我了,也不接我电话。我没办法,只能给他发邮件,或是在微信上,给他写小作文,写我们相识相爱的曾经,回忆我大病初愈后,一起去电台录的节目,说女儿每天哭着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