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对不起出局的情人

　　从恋爱开始吵

　　我和妻子喻欢从结婚到现在已经18年了。

　　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家市级医院。不久别人就为我介绍了女朋友。她就是喻欢。当时她是一般工人,文凭也比我低得多,但她初看上去性情温和,后来我才发现她特爱耍 脾气,脾气还大得很。发起怒来拍桌摔椅。谈了一年朋友,我三次对她提分手。每次提,她就哭。我最怕她哭。

　　分手分到最后,我娶了她---她怀孕了。

　　有了女儿后,我们之间的矛盾更多了。她看不惯我不做家务,我看不惯她嗓门大。她指责我懒,我指责她泼。两人每天都有架吵,吵到最后心都麻木了。她没了哭声,我也没了伤心。

　　和妻子长期处于矛盾状态,我一直心不甘。可改善关系也得有物质基础,我们的住房太小。住房是单位分的,四十平米还不到。小卧室,小厨房和小厕所,没有客厅。卧室里也只能摆一张双人床。女儿睡中间,我们睡两边。就这样一直睡到女儿十四岁。

　　夫妻之间长期睡个孩子的确很碍事。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女儿隔在中间,我和妻子的矛盾始终都“和”不了。随着女儿一天大一天,这种“不方便”也让我越来越头疼。

　　2002年底,我终于下决心贷款买了一套二居室。女儿有了自己的小房,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大卧室。看着装修一新的家,我心想,这下可好了,我和“分居”多年的妻子终于可以团圆了,我们之间的那些大磕小碰,从此也有机会消除了。

　　女儿占我的床

　　女儿很喜欢她的独立空间,墙上贴满了明星图像,床头挂满卡通挂饰。但是她的喜欢只限于白天,晚上,她还是要和我们睡在一起。

　　我要妻子对女儿讲道理。可妻子连哄带劝,女儿还是不听。我强行把站在我们床边耍赖的女儿推出卧室,“去去去,回自己房里睡去!”

　　没想到,半夜我去卫生间时,猛然发现女儿就坐在我们卧室门口。她抱着枕头,已经靠在墙角睡着了。

　　我的惊呼惊动了妻子,她忙跑出来。“算了算了。”她心疼地拉起女儿,“瞧孩子被冻的,唉……”妻子把女儿拉到我们房里,我眼看着快满十五岁的女儿钻进了我和妻子的被子里,她就睡我睡的位置。

　　我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女儿的小房。从那以后,我们家就成了这样的格局---女儿和她妈睡我们的床,我一个人睡女儿的床。我和妻子简直就是正式分居了。

　　不能不说妻子是个粗心的女人,几乎两个月左右,她才“记”起我一次---那是一种蜻蜓点水似的应付。在她的这种态度里,我渐渐觉得自己出于本能的要求是可耻的。在这种心理影响下,我在自己最应该有“性”趣的年龄里,对妻子没了“性”趣。

　　在寂寞里征婚

　　说不上为什么,无聊?寂寞?还是因为好奇?也许都有一点,一天晚上,我拨通了征婚广告上的一个电话。

　　不足二十个字里,简单地写着对方的简历:36岁,离异,温柔善良……温柔善良,打动我的也许就是这四个字吧。

　　对方是个名叫阿果的女人。她公事公办地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可怜兮兮地告诉她:我刚离婚不久,女儿跟了前妻。我们约好见面再说。

　　第二天早上十点,我准时在解放公园门口见到了阿果。她皮肤有点黑,是那种看上去不打眼的女人。让我高兴的是,她谈兴十足,可见她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满意的,她介绍了自己的所有经历,这让我觉得这个女人至少是坦率的。

　　我们的进展很快。妻子的心都在女儿和家务身上,我几乎是一个自由人。除了晚上要回家睡觉以外,妻子基本上不怎么过问我的事。

　　第一次和阿果约会是在我父母家。撒谎骗走了父母,阿果来了。那是我们接触一个星期以后,我对她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她默许了。

　　阿果的给予也许是轻率的,但我很感动。把这个小我近十岁的女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对她好。

　　还是离不了婚

　　阿果很快嗅出我的不正常。为了安全,我每天晚上九点钟就把手机关了。这个细节让阿果对我起了疑心。我只好向她坦白。听了我的苦恼后,阿果很同情。她不但没有怪我,反而对我更体贴了。“如果事情真是你说的那样,我愿意等。”阿果的善解人意让我对她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但我们的事遭到了阿果家人的反对,他们说我“绝对靠不住”,一方是亲人的好言相劝,一边是我一时离不了的现实。阿果开始动摇,一连20多天她都不接我的电话。我一遍遍用短信告诉阿果,我爱她,离不开她……几百条短信发过去后,阿果终于被感动了。

　　怕阿果从此真的不理我,我开始正式和妻子谈离婚。结婚十几年,提离婚几乎是家常便饭,所以这次我提离婚时,妻子也没大惊小怪。我说房子和女儿一起给她,另给她五万元钱。妻子不答应,她说要十万元。

　　但是,我没法满足那十万元的离婚条件。离婚一事就此搁浅。

　　妻子这边没搞掂,阿果那边又出了问题。她的理解变成了埋怨,她说她都36了,没多少青春可以等下去了。

　　半年过去了,妻子还是不松口。阿果也不怎么理我了。

　　我去阿果住的小区找她。她不理我我就一直跟在她后面。她急了,掏出手机对我说,“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给你老婆!”我以为她是吓我的,没想到阿果真打了。我听见阿果对着手机说:“要你妈把你爸管紧点!不要让他老跟着别的女人!”

　　我的天!我醒了过来,丢下阿果就往家里赶!

　　她没骗我的钱

　　我一进门就挨了妻子一耳光,她问那女人是谁,我不说。说了就完了。我对她保证,我再也不和人家来往了。

　　在家里向妻子认错,一出家门,我还是想阿果。我又去找她,这次她态度好了些。她说,如果你是真心对我,你就给我买一套房子。我想我是真的爱上阿果了。我说好吧,我拿出五万元钱,给阿果交了首付款。

　　可那以后,我发现阿果的电话老占线。一占线一个多小时。一个星期后,阿果找到我,把那套新房过户还给了我。她说她和一个男人好上了。那个男人,能给她婚姻。

　　我又回到了家庭。还是那个三口之家,还是一个人睡,可是,我居然感觉妻子对我还好。她至少没有因为我犯过错误,就对我不依不饶。我半夜肚子饿了,她还是披衣起来给我煮面条。端到我手里时,妻子斜着眼睛损我:“你的真情在她身上,你肚子饿了找她去!”

　　我笑了笑。阿果的样子出现在面汤里。唉,那个皮肤黑黑的女人,倒是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