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老婆出差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1
程坤没有想到会在餐厅里,碰到赵梦的。
那天晚上,他牵着儿子小泽走进餐厅,四处找位置时,发现窗边坐着一对男女,正轻声地说着什么,样子很亲密。
女人背对着他,背影似乎有点眼熟,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那女人许是感受到被人注视的目光,忽然回过头来。
“赵梦!”四目相对,程坤既惊讶,又愤怒。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赵梦急步走到程坤面前,试图解释。
程坤手一挥,牵着小泽扭头就走。
小泽回过头,喊:“妈妈……”
赵梦转身看了一眼餐里的男人,就急急地追了上去。
2
程坤不理会赵梦。
回到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并且反锁了,任由赵梦在门外说什么,他都不理会。
偏偏小泽在一旁哭闹不已。
这要搁平时,他早抱起来哄着了。可现在他只觉烦躁,不自觉冲小泽喊道:“哭什么哭?”
小泽吓得一愣,然后更大声哭了起来。
“程坤,你有事冲我来,小泽又没做错什么。”
门外传来赵梦焦急的声音,他竟隐隐生出一丝快意来!
现在才知道心疼,早干嘛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声音安静下来。程坤从猫眼看出去,已看不到人影。
再看小泽,他竟缩在门口睡着了,肩膀还不时轻轻耸动。第一次小泽哭到睡着了,而且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程坤很愧疚,他急步走过去,轻轻把小泽抱起来,耐心地哄了很久,小泽才终于睡安稳了。
3
小泽睡着后,程坤发现,赵梦打了很多电话来,还发来一串语音信息。
“程坤,对不起,请你看在小泽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保证,再也不会去见何远洋了。”
“何远洋要结婚了,他想在结婚前见我一面,我怕你多想,所以我才撒谎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程坤的火气更上头了。
前天,赵梦说要出差两三天,程坤信以为真。
老人们没有住一起,程坤要上班,还要接送照顾小泽,忙得头晕脑胀。她赵梦倒好,居然和初恋情人躲在外面风花雪月。
要不是今天恰巧碰到,被抓了个现行,还不知道要被她蒙骗到什么时候呢!
何远洋这个名字,程坤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那时,赵梦不时收到一些肉麻的短信。刚开始,她解释说,可能是发错信息的吧!
后来,程坤又发现,那些短信都是同一个号码发过来的,而且,每条信息的最后都有署名:爱你的洋。
赵梦见瞒不住了,才告诉程坤,何远洋是她初恋,因家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后来分手了。自从,结婚后,他们已经没有联系过了。
最近,居然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中,碰到了。
事隔多年,她也没有想到,何远洋竟然还、还这样。赵梦说:“我已经明确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让他别再心存幻想。”
说完,赵梦还当着程坤的面,拉黑了何远洋的电话。
4
结婚多年,小泽都已上了幼儿园,赵梦依然像未婚时那样好看。但是她贤惠、顾家,从来没有花花肠子。
程坤相信赵梦。他觉得上辈子的自己,肯定做了很多好事,积了很多福报,才能娶到赵梦这么好的妻子。
对赵梦,程坤一直是珍惜、尊重,并且爱护着她。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好的妻子,却在背地里,和初恋情人出双入对。两天了,只怕什么该干,不该干的都干了吧!
天已经黑了,程坤起身打开了灯,家里乱乱糟糟,小泽的玩具扔了一地,厨房水槽里的碗筷静静躺着……
这个家缺失了女主人才两天,就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可如今,赵梦居然做出这种事,他该怎么办?
离婚吗?程坤舍不得,这些年对赵梦的感情,都是真的。何况这个家,还有小泽都不能没有赵梦呀!原谅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他又做不到。
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团怒火,怎么也灭不掉,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程坤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然后一拳打在了墙上,手指关节破了皮,有血渗出来,他竟不觉得痛。
5
一连好几天,程坤依然不理赵梦,也不给赵梦回家。
每天晚上,去接小泽放学时,程坤看到赵梦躲在一旁,看着他牵着小泽出来,她才小心翼翼地跟过来。
程坤便抱起小泽,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他想象着赵梦黯然失色的神情,似乎有报复的快感。
到家后,程坤依然把门反锁。
赵梦就站在门口,小泽兴奋地跑过去开门,程坤立马把小泽扯住。
赵梦在门口站半天,然后悻悻地离开。
程坤很矛盾,赵梦在的时候,不想给她开门,可是,她一走,程坤心里又空落落的。同时,他还担心,这样逼她,她会不会和何远洋旧情复燃?
他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一筹莫展,这些日子,他瘦了一大圈,他想念赵梦,只要赵梦在,家里的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他的任务,最多也就是陪陪小泽,他乐此不疲。
现在小泽在一旁,哭闹着要妈妈。
程坤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耐心地哄小泽。他甚至想:如果赵梦再求求他,他就让她回家。
6
好不容易等小泽睡着了,程坤才想起,今天老师发了小泽的体检报告。
他扫了一眼,各方面都正常,挺好的。突然他的脸色变了变,小泽血型那一栏,居然写着一个大大的“A”。
他是O型血,赵梦是B型血,他们怎么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呢?
莫非,小泽不是他亲生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止不住了。他开始回忆他和赵梦的过往。
他和赵梦是相亲认识的,他一眼相中了赵梦。赵梦也没有拒绝他,只是并没有对他表示出过分的热情。相处不久之后,双方都觉得适合,双方父母也满意,很快,他们就结婚了。
这些年,他总觉得赵梦在感情上是淡淡的,她很少地依赖他,但是又说不出她哪里不好。
现在想来,赵梦也许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何远洋。那么草草地和他结婚,该不会是只想给孩子找一个合法的父亲?
程坤越想越笃定,他走进小泽房间,看着睡梦中小泽的眉眼,越看越觉得没有一点像自己的地方。
转而,他又想到小泽从出生到现在,跟他是那么亲昵,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也许是学校搞错了,对,一定是搞错了。那么多的孩子,偶尔出错了一两个,也属正常。
这样想着,程坤的心绪,稍稍恢复了些。他决定,带小泽去医院重新验一次血,也算是给彼此一次机会吧!
7
很快,验血报告出来了。小泽实实在在是A型血。
程坤拿着报告,在客厅坐着不动,良久,他把报告撕得粉碎,随手一扔,满客厅都是。
看着满地狼藉,程坤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他像疯了似的,又哭又笑了半天。后,他终于稍稍平复了心绪。
这个家真的要散了。可他,绝不会轻易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
他一夜未眠,终于想到了一个既能让自己出一口恶气,又能让赵梦他们痛彻心扉的方法了。
几天之后,程坤悄悄带着小泽去到一户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的人家。那对夫妇见到小泽很开心,女人拉着小泽,给他一大把好吃的零食,还有一堆好玩的玩具。
男人把程坤拉到一边,给他塞钱,程坤扭头看了看小泽,小泽似乎对那女人给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
程坤最终没有收钱。
离开时,小泽拉着程坤的手:“爸爸,我一定会乖乖地听叔叔阿姨的话,你过两天记得一定要来接我哦!”
程坤抬头看了看,天蓝蓝的,白云一朵朵。他想到往日里带着小泽在蓝天下放风筝的情形,那时的小泽飞奔着,像只快乐的小鸟,那时的他,是个快乐而欣慰的父亲。
他有一瞬间的心软,以后,也许再也看不到这个可爱的孩子了。他甚至想,能不能最后带小泽放一次风筝。
但是转而,他又想到赵梦和何远洋出双入对的情景,想到小泽是何远洋的儿子。心里又坚硬了起来,他挥开小泽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
8
作为母亲,赵梦很爱小泽。但是她想到自己有错在先,只能顺着程坤,何况程坤是小泽亲爸,总会照顾好他的。但是老母亲的心啊,只有每天都看到孩子,才会心安,哪怕一眼也好。
这一连几天,赵梦都没有看到小泽,也没有看到程坤。开始她以为自己来晚了,后来她去向老师打听,才知道,程坤给小泽请了长假。
赵梦纳闷不已,难道是生病了?她给程坤一遍一遍地拨打电话,电话那头永远无人接听。
她的心隐隐不安起来。
她赶紧去程坤单位找他,同事告诉赵梦,程坤请了好几天假。她又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赵梦回到家后,发现家门紧闭。她预感到肯定出了什么事,找来了开锁公司。
打开门,酒气熏天,一屋子的酒瓶横七竖八地倒着。程坤则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手边还有一瓶没喝完的啤酒。
赵梦匆匆跑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小泽的影子。
她跑到程坤面前,拼命摇晃他。程坤慢慢地转醒过来,半睁开眼,口齿不清地说着:“来,来,喝、喝酒。”
赵梦夺过程坤的酒瓶,狠狠地一巴掌拍了过去。
程坤晃了晃神,清醒了些,他看着赵梦怔怔地,不说话了。
“小泽呢?”
“送人了。”
“程坤,你不是人。”赵梦一巴掌又挥了过去,“虎毒不食子,你居然把自己亲生孩子送人?”
程坤酒醒了大半,他看着赵梦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心里又痛又悔。
“我也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
9
程坤独自回到家后,看着他给小泽买的玩具,想着小泽追着他喊爸爸的情景,他就后悔了。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在身边养了那么多年,投入的感情都是真的呀!
他赶紧给那对夫妇打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他就开车折返回那对夫妇的家,当他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拼命敲门,屋子里没有任何反应。良久,邻居走出来告诉他,“你不用敲了,他们一家刚搬走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程坤崩溃了:难道遇到人贩子了!
他跌跌撞撞回到家,想到曾经幸福的三口之家,现在妻离子散,悲从中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何以解忧,唯有一醉。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赵梦,思沉了一会,说:“我们报警吧!”
头痛欲裂的赵坤,陪着赵梦去了派出所。他虽然有些害怕触犯了法律,但是如果找不到小泽,他大概会永远活在悔恨和自责中。
幸运的是,几天之后,民警就找到了小泽。
当民警领着小泽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赵梦一把抱住了小泽,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小泽的后背上。
赵坤看着他们,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经此一事,他想:不管小泽是谁的孩子,只要赵梦愿意,他们一家还像以前一样。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民警告诉他们,那对夫妇并非人贩子的,他们真心疼爱小泽,又害怕程坤反悔,才匆忙搬了家。鉴于他们比较配合民警,只教育了一番,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