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初恋抛弃后,我嫁给了“性”福
文|清树
美凤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小时候玩过家家,她一定要挑村里的孩子头儿二柱入洞房。长大了,她也想做讲义气敢打架不认怂的二柱的媳妇。
两个人的桃花儿在朝夕相处中悄悄生了根,发了芽,刚刚长出花骨朵,二柱就去城里务工了。
这一去就是五年,她从情窦初开的少女等成村里人眼中的老姑娘。
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等到二柱回家,他身边却站了一个水嫩嫩的城里姑娘。美凤终于明白,为什么后两年二柱不再给她回信了。
心高气傲的美凤,昂着头咬着嘴唇,跟在人群里看着二柱领着新媳妇从村头进了家门,硬是一滴眼泪没有落下。
二柱一路与乡亲谈笑风生,却对她视而不见,美凤原本心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了,许多个疑问如鲠在喉,再也问不出。
回到家她就一病不起,生生躺了一个月。
她夜夜做梦,梦里的二柱在前面拨开荆棘,她跟在后面。她想拉住他的衣角,像以前一样,可是怎么也够不到,他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病好后,她对母亲说,“我答应和栓子结婚,越早越好。”
她的爱像飞蛾扑火,一次就足以粉身碎骨,既然不能再爱,嫁给谁不是一样呢?她累了,倦了,没有激情了,栓子一直喜欢她,这就足够。
她终归是心高气傲的人 不愿在一段被背弃的感情里郁郁寡欢。
结婚那天,美凤穿一身大红的喜装,明眸皓齿,大方得体,像极了一朵热烈盛开的红杜鹃。
村里人看着漂亮玲珑的美凤,再看看木讷拘谨的栓子,都感叹他们的姻缘。
酒席宴上,美凤和栓子挨桌敬酒,敬到二柱的时候,她含着笑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可是谁也没注意到她眼角有一滴泪,被她轻轻弹掉,就仿佛弹掉所有过往。
饮毕,她把酒杯倒过来,示意大家:一滴酒也无,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二柱也饮下杯中酒,倒置酒杯。外人只以为,这是年轻人的小率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道别,饮下忘情酒,清空记忆。
美凤要让二柱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然后,不复相见。
婚后前两年,美凤在家种地,栓子打点散工,日子也还过得去。栓子虽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他老实肯干,对美凤也知冷知热。
后来,儿子出生了,日子过的捉襟见肘,美凤就联合几户人家租地扣大棚种西瓜,几个好年景下来,美凤家就盖上了新房,他们夫妻俩也成了村里的致富典型。
村里人都夸美凤能干,都羡慕他们的美满日子,只有美凤知道,她心里有一块地方空着,栓子填不满,这个家也填不满。
她偶尔还会梦见二柱,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摸不到他,也看不到他的脸。
他很少回乡,回乡就会找栓子和儿时哥们儿喝酒,应该是有意避开她,她并不能见到他。
她也没想再见他,就这样一别两宽,不念过往,也好。
日子好过了,栓子有点飘飘然,原本木讷的人也学会了吹牛,交了社会上的一些朋友,谁也没想到老实本分的栓子居然迷上了赌博。
美凤发觉的时候,栓子已经把家里的存款输光,房产证也被他抵押了。栓子进了派出所。大家都以为,心高气傲的美凤一定得和栓子吵,说不定还会离婚。
可美凤没吵没闹,她把结婚证当着栓子面撕掉,告诉栓子:“你把赌瘾戒掉,我就还是你媳妇儿,咱俩把输掉的赚回来,别给人看了笑话!”
美凤一如既往的对栓子好,不过,她再不离开栓子半步,无论务工还是在家,她都和栓子一起,他那些狐朋狗友自然和他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