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老公为了还赌债，竟然签协议将我给了别人一夜
文|白鹭
陈红霞整理陈年旧物时，找到一张快揉烂的纸片，被李建华藏在一只破鞋里。她本来是想看看李建华有没有藏私房钱，结果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
纸片上的大致意思是，李建华欠了老傅一笔赌债无力偿还，让老傅白睡陈红霞抵债。下面有两个人的名字，还按了手印。日期是十年之前。
一颗雷轰然在陈红霞头上碎裂，当场将她炸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失魂状态回来。
她浑身颤抖地又确认一遍纸条上的内容，白纸黑字。在她完全未知的情况下，居然被李建华这个畜生卖给了老傅。
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那场交易两个男人如何操控的，悬在她头上有太多疑问。
陈红霞认识老傅，在他们那一片还是个名人，因为老傅人不地道，除了在女人方面烂事一箩筐，还和赌场沾点关系。但老傅财运好，前年赶上拆迁，一下子分了一幢楼。
想想吧，一幢楼，土豪地主级别。李建华和陈红霞在这里做十来年小生意，连片瓦都买不起。一是李建华前几年好赌，把家底霍霍光了，再者房价不断飙升。直到现在，他们还租住在这套五十平米的小破房子里。
李建华哼着小曲刚进家门，陈红霞一巴掌将那张纸片拍在他脸上，厉声质问，“你们干的好事！”
李建华晕头晕脑地捡起早已被他遗忘在爪哇国的协议瞅了一眼，惊慌带笑说，“这是啥玩意儿，闹着玩的。”他准备撕掉，被陈红霞抢先一步夺下来。
陈红霞从李建华的笑里看到了心虚，顶在脑门上的火直往外蹿，她冲上去对着李建华劈头盖脸一阵乱打。“李建华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王八蛋，你出门怎么不被车撞死！”
李建华东躲西藏不还手，嘴里嚷嚷着，“误会啊，误会，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个屁，陈红霞恨不得有把刀立即将他剁得稀碎，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将他咒死。他干的那是人事儿嘛。
等陈红霞打累了，面条一样瘫软在地，她才发现眼泪鼻涕早把脸糊满，连嚎哭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被扔在岸上快要窒息而亡的鱼。
李建华脸上身上被她抓得像五线谱，等陈红霞稍微冷静下来，他才颤颤悠悠地从墙角旮旯爬到陈红霞面前。
“红霞，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建华小心翼翼地循着陈红霞的眼色招供了。
那时候他好赌成性，找老傅借了笔钱，还钱日期一到，明知道他还不起，老傅专门找他喝酒，给他下套签那个协议。一万块呢，不就睡一次嘛，李建华想想也挺值。
陈红霞听完再次炸了，冲上去掐住李建华的脖子，“一万块钱你就把我卖了，你还是人吗！”
“红霞，你别打啊。怪也得怪那个老傅，他是早有预谋的，他对你存那心思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咋会请我喝酒时提出要求抵债的要求。真的是他提的，我要不是喝多也不会蠢到那地步。”
“你们怎么……你们是怎么弄的，我竟然毫无知觉。”陈红霞刚问出这句话，胃里翻江倒海地恶心。
“我弄来点药让你睡沉，后来老傅……”李建华吭吭哧哧地说。
陈红霞从地上跳起来去厨房找了把刀，要和李建华这个畜生同归于尽。李建华跪在她脚边啪啪打脸，“都是我的错，可你不能做傻事啊，想想咱们儿子……咱俩要是都死了，孩子多可怜。”
提到儿子，陈红霞的心呼啦软了，她手里的刀咣当掉在地上。
儿子放学进门时，陈红霞和李建华刚把凌乱的战场收拾干净。
一家三口坐饭桌前吃晚饭，陈红霞盯着儿子看，以前她只是觉得奇怪，这孩子长得既不像她也不像李建华，那时最多发挥想象力疑心孩子抱错了。
此刻，她想起李建华和老傅签协议的日期，某种预感像蛇一样爬上脊背，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孩子难不成是老傅的？如果不知道那件丑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晚上她躺着睡不着，看着身边睡得死猪一样的李建华，愤恨得一脚将他踢下床。
李建华迷迷瞪瞪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干啥？”
陈红霞又踹了他一脚，然后把自己的怀疑说了。李建华顿时醒了。
“不可能吧，孩子长得多像我……”他没底气地哼唧了一声，转身跑那屋去看孩子。
过了一会儿，李建华失神落魄地回来。他的表情说明一切，这是造的什么孽。养了十年，居然养了个野种。
陈红霞看着李建华呵呵冷笑，笑得李建华毛骨悚然。
那几天陈红霞和李建华都有点伤神，毕竟这是天大的丑事。如果她和李建华闭口不提，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她为儿子可以忍辱负重吞下这窝囊的委屈。
李建华似乎比陈红霞先跳出来。有天早上他突然从梦里惊醒，盯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奶奶的，必须做亲子鉴定，这笔钱得让老傅出。”
陈红霞的心情沉甸甸的。说实话轻易放过老傅她不甘心，太气了，她又不是什么商品，让两个男人随意玩弄。哪怕她不想承认，有些事实无法改变。比如儿子的爹到底是谁。
所以李建华吵吵着去找老傅时，陈红霞没有拦着他。
老傅在麻将馆外面看到陈红霞和李建华夫妻俩，还觉得奇怪。十几年没联系，这俩穷鬼为啥事要找他？
陈红霞把那张协议的复印件扔到老傅面前。她留了个心眼，以防被老傅撕掉赖账，专门去复印了。
老傅眯眼看看，歪嘴笑出赖相，“啥时候的事儿啊，年纪大了记不住。”果不其然，老傅抬脚要走，被李建华拦住，“儿子是你的。”
老傅没停下来，“啥玩意儿？你咋不说我是你们爹呢，还儿子是我的。”他笑得很邪恶。
“不信去做个亲子鉴定。”陈红霞把儿子的照片递给老傅。这两口一唱一和，从未有过的默契。
老傅把照片拿近了看，又举远了瞄，孩子的长相水落石出，活脱脱老傅的翻版呀。他瞟了一眼陈红霞和李建华说，“下周去做。”
等待鉴定结果的时间，陈红霞无法入眠。
尽管有九成把握孩子是老傅的，可得到这个结论又能怎样？讹老傅一笔钱，还是让老傅认儿子？
儿子那边要瞒一辈子，还是实话实说？各种念头缠绕在她心头，坠得累人。她开始后悔，做事太莽撞了，没考虑好退路就把事情推到这一步。
她也问了李建华同个问题，李建华说，“孩子要真是老傅的，就狠狠地敲他一笔，我他妈的不能白戴顶帽子，还替他养十年孩子。”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是谁做的孽！”陈红霞一看李建华的态度，登时恼了，两眼喷火地瞪着这个丑陋的男人。十年前他龌龊，十年后他更无耻。她不敢想，自己和恶魔生活了十几年。
李建华的气焰软下来，他滴溜着眼珠出了个馊主意，“再不然要房子。老傅那么多房子，给咱一套对他算啥。”
这句话倒让陈红霞心动，环顾四周，五十平米的旧屋，还是租来的。房子啊，是好东西。
人的欲望不能被激发出来，井喷般外涌更麻烦。
一周之后，陈红霞和李建华拿着鉴定报告坐在老傅面前，谈判。
老傅说，他有十万块的私房钱，可以全都给他们，当做孩子这几年的抚养费。只要他们闭口不提，他每年再给一万，一直到孩子十八岁，私下把这事儿完美解决。
想必这一周时间，老傅也做了充足准备，这套计划做得滴水不漏。
陈红霞在脑子里盘算着，按老傅这种算法，到儿子十八岁时有十八万。其实这也可以，她这边还没算清楚呢，那边李建华已经崩了，“不行，给我们一套房子。”十万块钱，能买到一间卫生间吗？
老傅马上哭丧着脸说，“我的几个儿子暂且不说，我老婆那关就过不去，家里都是她说了算。我说的十万块还是私藏的。说白了，这是我老傅的私生子啊，十年前背叛家庭在外面胡搞，即便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
陈红霞和李建华面面相觑，他们料不到老傅还有苦情戏。老傅已经恢复了傲慢，“你们可以再考虑考虑。”那意思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谈判不欢而散，陈红霞埋怨李建华，老傅那个提议也能接受。李建华嗷嗷叫，“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就算是同意也不能那么痛快，好像咱们多好打发。老傅做人不厚道，这可是他亲儿子，连套房子都舍不得给，干脆把儿子给他送家里去，看他怎么办。”不狠敲一笔意难平。
陈红霞心里不是滋味，“养了十年，叫了你十年的爸，不是你儿子吗，你居然就这么……”她曾经被李建华卖给老傅，现在儿子也成了他交易的对象。
她看着同床共枕十年的男人，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去找老傅谈判开始，陈红霞就已经后悔了，更是死了要房子的心。老傅不想给就算了，她刚开始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说实话她现在还担心老傅来抢孩子呢。为了孩子的名声，她不想再闹腾。要不是在城里读书有前途，她甚至都想带着孩子回老家去。
李建华把自己的头皮都快抠烂了，“不行，绝对不能便宜老傅那个老王八蛋。”他嘿嘿地笑，“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马上要发财了。”
陈红霞根本不想理会李建华又有什么下三赖的招数，但没想到隔了几天，老傅会找上门来。
那天老傅一进门就在房子里乱翻一气，嚷嚷着要找李建华。
“你们两口子可以啊，好生给你们钱不要，反倒去威胁我，强奸？谁有证据！我缺儿子还是咋的，我有三个名正言顺的儿子，还缺这一个野种，小逼崽子。五十万，你们咋不要五百万呢，你们咋不上天呢！”
从老傅断断续续的骂声中，陈红霞才搞清楚，李建华狮子大开口找老傅要五十万，不然就告他强奸，孩子是最好的证明。
这，就是李建华所谓发财致富的好办法？他的智商可真高。一万是他当年卖陈红霞的价钱，五十万是他现在卖儿子的筹码。
“你们老实待着，不然不会让你们囫囵个地从这个城里出去！你们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老傅拧出一脸横肉，撂下这句狠话走了。
陈红霞把李建华骂了个狗血喷头，把厨房的菜刀磨得锃亮，如果李建华敢跨进这个家门，她就敢砍了他。
还没从惊慌失措中缓过神来，儿子放学回来说，他刚才在巷口碰到几个男人，问他是不是李建华的儿子。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良民。
陈红霞的心抖成了筛糠，李建华都干了什么好事。别人怎么作践她都可以，但伤害孩子绝对不行。哪怕儿子得来的途径很不光明磊落，但那是她的孩子，她是个母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傅逮到了，李建华好几天都没露面，也没来电话。陈红霞的刀没派上用场，怒火却渐渐平息，人也冷静下来。杀了李建华和老傅又有什么用，发生过的事改变不了结果。
她恨恨地想，只当李建华死在外面，至于老傅，只当踩了一坨屎。她的自我安慰效果并不佳，她只能骂李建华，骂他十八代祖宗才解气。
有天她接到李建华的电话，他在那边鬼祟地说，他正躲着呢，老傅到处派人找他，他准备干票大的和老傅鱼死网破，让老傅乖乖地交出五十万，你们母子等着享福吧。
陈红霞什么话都没说把电话挂了，多骂他一个字都是浪费口水，只剩下恶心又悲哀地冷笑。
一周之后的早上，街头巷尾突然出现一张张大字报，大概意思是，李建华的儿子是老傅的，陈红霞给李建华戴了十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