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讲述：冬夜，荒村发现一具散发着“焦香”味道的……女尸

文|木木

我捂住忍不住要呕吐的嘴巴，胃里被那种“香味”搅得天翻地覆，我知道，要想听陆锐讲故事，就要练就五毒不侵，否则可能就会被翻个瞪眼。

陆锐是我的一个法医朋友，他告诉我，法医也是人，也不是天生对那些东西有免疫力，其实就是看得久了，闻得多了，成了习以为常的东西。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蜷缩在垃圾桶里，气味顺着腊月的冷风飘散，相距十几米就能嗅到“肉香”和毛发被烧灼的焦味。

2015年农历腊月23日，小年，浙江海岸的一个小城，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做了个噩梦。

凌晨五点，市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电话是个拾荒老人打来的：“警察同志，垃圾桶里有个烧焦的东西，像个人……又像条狗，你们快来看看。”

我和痕检员王超接到通知赶到现场，当地民警早已设好警戒线。片区王所长向我迎了过来，眉头紧锁：“杀人焚尸，性质太恶劣了。”

报案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一根黑乎乎的布条束紧厚厚的棉衣，他浑身瑟瑟发抖，身边有个装满废品的蛇皮袋，双手支撑着手中的一根木棍才不至于瘫倒。

这里是城北郊区的一个待拆迁的村子，拆迁补偿款在一周前就已发放到位，村里的居民大多已经搬走，街道上到处都是搬家时丢弃的杂物，就连村口的监控摄像头也没有了一丝光亮。

“这几天搬家的多，垃圾桶里会有一些值钱的废品，我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没想到一伸手拽着了这个怪东西。”老人看着发黑的双手，惊魂未定。

尸体呈折叠状，双脚和头部几乎贴在一起，臀部朝上，露在垃圾桶外的部分尸体已被烧焦，黑乎乎的尸体在勘测灯的亮光下显得异样的恐怖。

塑料垃圾桶已经融化掉一半，冷却后的边缘像一个翻着厚嘴唇的怪兽，吞着尸体的头部和下肢。

我和王超带上手套，小心地把尸体放到铺好的塑料薄膜上，厚厚的灰烬从尸体上滑落，露出一具弓状的女尸。

垃圾桶融化部分掺杂着清晰的纤维物，桶的底部还发现被褥的一角，上面有油渍浸润的残留，可以推断，凶手是把死者用被子包裹塞到垃圾桶里，再泼油焚烧。

死者应该是全身裸体，如果死者身穿内衣胸罩，烧痕部位就会留下衣物形状的痕迹。

我把勘测灯对准尸体头部，“妈呀！”站在旁边的王超吓的一声尖叫跳到了一边。

死者的五官在亮光下狰狞恐怖，也许是死者的姿势护住了她的脸庞，脸上的皮肤偶有幸存，如同一个花脸的女鬼。

全身除了颈部有明显的约束伤，没有其它的致命伤痕，死者很可能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如果还有其它死亡原因需要解刨化验。

死者全身僵硬，死亡时间应该超过6小时，最晚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11点左右。

初步判断，死者为女性，窒息死亡，身高1.55米左右，年龄不详。

我和王超把尸体用裹尸袋包好，准备把尸体送到解刨室。

“快来看。”王所长忽然叫我：“地面有一块拖拉痕迹。”

果然，在距离垃圾桶2米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的拖拉痕迹，一直延续到垃圾桶边。

“死者不足一百斤，凶手到了这里竟然体力不支，看来凶手不是个身强力壮的人。”王超蹲下身说。

“嗯。”我用勘测灯照亮路面边看边说：“如果是有交通工具，凶手会把交通工具靠在垃圾桶边，也不会留下拖拉痕迹，凶手很可能就是附近的人。”

“从拖拉痕迹的方向看，凶手应该是自南而北过来。”

“南面路的两侧，东边是拆迁村庄鼓楼村，西边是新建的惠民小区。”王所长指着往南的方向说：“如果凶手就在附近，死者很可能也是附近的人，那么，尸源很快就能找到。”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果尸源寻找顺利，对于案件的侦破极为有利，很多看似毫无头绪的案件，只要查到尸源，再顺藤摸瓜，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于是，我们兵分两路，我和王超回解刨室继续对尸体检验，王所长负责在附近查找失踪人员。

但愿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