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一场孽缘我做了第三者的第三者

情感口述 2023-02-08154未知admin

文/亦瑞

快过年的时候,我给大家发了一笔不菲的年终奖。为了庆祝,一群小姑娘提议去慢摇吧。


喧嚣的音乐几乎把人震晕,我们5个女子,只有我没有站起来跳。因为一直觉得自己跳舞不好看,而且不适应这种场合。于是我就在原地坐着,由于本身年纪就比她们大,显得更加生涩胆怯。


11点多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和我碰杯,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平时公司的事实在是太忙,我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我勉强地笑着和他干了杯,他忽然贴着我的耳朵大声问:“会摇色盅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他向我示意了一下,开始教我。虽然并不难,可是我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他赢的时候,笑得很开心。我被这种情绪带动起来,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随着音乐扭动身体。他把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大声说:“你跳得很好,是个天才。”


无论是不是真心话,我都觉得非常开心。我25岁开始经营自己的广告公司,已经4年了,虽然现在我在武汉买了房子和车,有了丰富的物质,可是由于每天都在忙着公司的事,到现在我都没有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好,我甚至有些意乱情迷。


走的时候他问:“有没有机会下次再见?”我还没有回答,手机在口袋里振动,我刚拿出来,就被他抢了去,他用我的手机打了一下自己的电话。那种霸道的、胜券在握的微笑,我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抗拒。


其实我在那一刻真的很想知道我们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是一夜情,总之对于我这个工作狂来说,一定会是很新鲜的事。


从慢摇吧一出来,就收到他的短信:“路上小心。”署名邱谦。我这几个年轻的下属立刻笑作一团,开我的玩笑:“谷总,好有魅力啊。”我一边故作生气地批评她们,一边启动了车子。


说实在的,和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起出去玩,有艳遇的却是我,这已经令我非常愉快了。何况还是一个让人喜欢的男人呢。


从那天起,短信来,短信去,几乎成了我生活的必备内容。而在这之前,凡事都讲究效率的我是最讨厌发短信的。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情不自禁。


周末的时候,邱谦会约我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


走在路上,他会轻揽我的肩。他那么高,我抬头仰望他的脸,心底荡漾着微微羞涩的眩晕。一个月以后,我开始带他去我家里。我们躺在床上看电视、亲吻和说话。


在最初相识的时候,我以为那会是一夜情,慢慢地,就动了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念头。可是,他看上去有35岁,不像是没有结婚的人。我开始暗暗观察,无论他在我这里逗留得再晚,也不会有女人的电话打来。


我开始相信他是单身。尽管有的时候我也在怀疑:他处世那么老道,拿捏得那么恰到好处,就算不是万花丛中过,也必定江湖看尽,阅人无数。在迪厅里主动跟女孩搭讪的男人,用脚想都知道不可靠。那么,怎么办?爱情是不是不能够理性地去分析?


在矛盾重重和欲罢不能之下,我竟然覆水难收,决意与他相爱。我带他去见我最要好的朋友,朋友们说,帅啊!是的,他的人缘那么好,但是他只对我一个人体贴。在KTV的沙发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周道地给我穿上鞋,成就了女人心底关于公主的梦想与渴望。


我想,我一定要了解邱谦的全部,然后和他谈婚论嫁。再见他时,我问他,你多大了?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你婚否?他和我打着哈哈。一个女孩在爱上以后会变得无比愚蠢。他的逃避令我抓狂,一遍遍地逼问:“你多大了?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你老婆为什么从来不打电话要你回家?”


邱谦对我的抓狂终于感到厌倦,用不耐烦的口吻对我说:“你能不能歇一下再问?”


我傻在那里,不能说一句话,一直看着他。这样的结果使我的眼泪很快就流了下来。我说,你走吧。


我们在沉默中对峙,他不动,我更加愤怒。我虽然不是花容月貌,却也工作体面,性格开朗,追我的男人不在少数,为什么却要无辜承担一个情人的骂名?


想来想去,更加沮丧。我分明早就知道他是有秘密的,但残存的道德观令我矛盾。


邱谦忽然说,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给你带来影响。


多么昭然若揭的表白。我明明心里等着这句话,可是他说出来的时候,我却感到了莫大的侮辱。我说,滚。


他站起来,三番五次地犹豫,然后真的走出去。


第二天上网,我看到他的QQ签名改成:“本来只是想玩玩,没想到我当了真,她也当了真。”我知道这句话是写给我看的。我的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睛。


我对自己说,一生难得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就算他有天大的秘密,也让我倾心付出一次吧。我不会后悔。


一个月以后,我让邱谦把东西搬到了我家。他的东西非常少,只有几件换洗衣服。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虽然交往了几个月,但是对他一无所知。


也许他是毒贩子、杀人犯、小偷,但是对于我这种蝇营狗苟为钱奔命的女人而言,这种非同小可的爱情,这种不能预知的未来,这种生命中最大的自由与放纵的体验,是多么让人奋不顾身啊!

 

邱谦搬到我家里来以后,我每天都像绽开的百合一样清新四溢。公司的小姑娘都恭维我皮肤越来越好,去卫生间的时候,我真的会忍不住在镜子前看了又看。


很有趣的是,邱谦会说台湾闽南语。他经常把“和”念成“汗”的音。他教我说“我想你”听起来隐约像“我挂着你”,常常令我捧腹。


我所有的快乐和忧伤,都悬于他一人身上。他笑,世界便是晴的,花全都灿烂,天使透明的翅膀金光耀眼;他皱眉,天就落雨,如同身陷沼泽看不到来路。他的表情淡淡,含义若有若无,我的心便忽明忽暗。就那样执拗地在心上,唯有以生死相许。


相处后发现他的行踪其实很规律,朝九晚五,他告诉我他在银行上班,但是不肯说得更加具体。每个周末他都要出去,星期天白天也会不在家。


最初的一个月,我想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多一天便赚一天,我会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到星期六的晚上我都会紧张,都不能自抑地想问问他,星期天都干什么去了?


如果这样的问题注定会给我们之间带来不愉快,我想我还是跟踪他好了。星期天的早上我很早就醒来,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仍然装作熟睡。大约8点半钟,他吻了吻我的脸,开始洗漱,之后便出了门。我迅速跳起来套上衣服,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开车,而是悄悄打了个车跟在后面。


车子驶入汉口的六渡桥,我看着他走进一幢破旧的家属楼,还与楼道口坐着的一个老婆婆打了声招呼。


在他上楼之后,我走过去问老婆婆:“邱谦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老婆婆不解地望着:“邱谦?”我指指楼道:“刚才上去的不是邱谦吗?”


老婆婆笑道:“姑娘,你认错了,那是阚亮啊,他回来看他老婆的。可怜啊,自从他老婆瘫痪以后,天天赶他走,让他重找一个女人结婚。他进不了家门,却还是固执地每个星期来看她,还给她找了武汉最好的按摩师……”


我的心一寸一寸凉下去。原来在另一个女人那里,他是如此忠义两全的完美男子。老婆婆还告诉我,他有一个6岁的女儿,一直是他父母在带,每个星期天会送过来一家人团聚。并且听说他在江边买了一套大房子,写着妻子的名字,再有两个月就可以交房……


我强颜欢笑地离开了那幢破旧的楼房,在这之前,就算我可以想到自己是一名第三者,却也理直气壮。可是现在,我第一次,为自己的角色感到不齿。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一脸疲惫。我在挣扎中审视这场感情。我是不是应该退出?可是想想他泡女孩那么老道,就算我退出,也许会有第二个女孩、第三个女孩乘虚而入。


那么就暂时这样吧,我并不想要求他什么。我更不会给他找麻烦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安慰和一个随时放松的机会。他贴过来吻我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眼底一直强忍着眼泪,原来女人也可以爱得这样苦。


受苦令我感到爱情的伟大,感到有机会牺牲自己,这种被强化的悲剧宿命感,就是我要的爱情吗?


在他的亲吻之后,我来到卫生间,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我仍然叫他邱谦。


原本邱谦只是每个周末的晚上出去一趟,深夜才回来,星期天再出去一整天。但是渐渐地我发现,有时周末,他甚至会令我等到黎明。而我数次跟踪他,发现他并不是去六渡桥,而是去不同的酒店。


但是每次想知道他在做什么,都是白费工夫——他进酒店后,我不可能跟他上同一间电梯,可是等他上去后我再乘坐下一趟,早就没他的影子了!酒店又不可能查到每一位房客的身份,我百思不得其解。


6月很快就来了,武汉的天气开始炎热无比,邱谦每天下班回来就会脱掉T恤,光着上身在家里走来走去,忙着给我做饭,或者做卫生。他的身材那样好,我曾经那么沉迷于他穿衣服和脱衣服的过程。可是一想到他去酒店,也给其他的女人展示过这一切,我就会忽然地难过起来。


我的朋友们还是喜欢我叫着他一起出去玩,去酒吧或者KTV唱歌,他永远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每当我向朋友们介绍 “这是我的男友”时,都会立刻觉得身价百倍起来。在自欺欺人的时候,快乐也变得不那么奢侈了。


每天看着太阳从卧室的窗口升起,从卫生间的窗口落下去,我觉得他在我身边,我拥有得那么真实,如果他没有那么多的秘密,我们将爱得多么美好啊!


周末的晚上,单位来了两个客户,我请他们去金海岸大酒店吃饭。觥筹交错之中,我忽然瞥见角落里的邱谦。当然不是一个人的邱谦,他正和一个年龄足有45岁的女人在一起,吃着一艘漂亮的水果船。那个女人,衣着打扮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客户问我:“谷总这么年轻漂亮就事业有成了,你结婚没有呢?”我说:“什么?”顿了顿,才缓过神儿来说:“没有。”整个一顿饭,我吃得无比艰辛,经常需要重复确定来自外界的信息。邱谦一直没有看到我,他比我们先吃完,饭毕,就半搂着那个女人去了客房部。


在他们走的那一瞬间,我听见那个女人用很大的声音说了一句台湾闽南语。虽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在那一瞬间,邱谦的台湾闽南语、他给妻子买的房子、他神出鬼没的周末,忽然都有了最无懈可击的解释。


邱谦仍然是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我在暗蓝的黎明里睁着眼睛,看他脱掉T恤,我低声唤道:“阚亮。”


他正在脱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明知故问道:“你刚才叫什么?”


我的眼泪就慢慢地滑了下来,我问他:“当初在慢摇吧里面,我不是最漂亮的一个,相反却是最土的一个,你为什么却选择了我?”他说:“因为我已经历过太多女人,我喜欢心地纯洁的女人,喜欢恋爱的感觉,而不是纯粹的肉欲。”


“那么你的妻子呢?你置她于何地?你怎么可以这样两面?”


邱谦坐下来抽烟,告诉我,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影响自己爱妻子,因为她是他的恩人,是那个苦命的女人用打工挣来的钱供他上完了大学。他很早就认识了那个台湾女人,她是一个大款的老婆,自己也在做生意,在武汉有自己的公司,她每个星期都会飞过来看他。湖边的那套房子,就是那个女人给他的钱。


我想我真的不懂得男人的想法,我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一面风流,一面下贱,一面忠贞。


邱谦掸落了一地的烟灰,走过来轻轻地揽住我说:“谷裕,我是真心地喜欢你,我不想撒谎。”如果我并没有听到他前面的话,这句话该是多么朴实而美好。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笼罩在他身上的神秘退去以后,赤裸的真实是多么令人不堪。


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竟然伸出手来脱我的衣服。爱是两个人的痴缠,可这一次,我却让他独行。在身体痴缠的瞬间,我看得见自己的灵魂,冷漠而疏离,在一边观望。他的容颜在时间的空虚中,已经无法再伸手触摸。我对自己说,是该结束了。


为了示好,邱谦主动告诉了我他的工作单位,和所有我并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信息,他的父母、他的兄弟,还出示了他的身份证。我忽然感到无比的荒唐。


第二天下了很大的雨,他为我买了30朵百合来接我下班。我们一起吃过饭后,我抱着百合上楼时,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一进门,我就对他说,明天,你搬走吧。


是的,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可那也不过是他一次比较投入的娱乐。我无法容忍一个如此多面的男人,他飞着到来,太不真实,所以一定也会飞走。在这最后的一夜,我第一次,看见他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早上,床上不见了他的影子。那捧百合还放在窗口,昨晚淋了太多的雨,开得太过纵情,已经枯萎。我轻轻地把它推下去,再见,邱谦。


作者/亦瑞

编辑:顿顿,校对: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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