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我怀了杀人犯的孩子(2)

他仍在笑，眼底透着鄙夷，他说：“就他？长得跟头猪似的！你的眼光太差了！”

我生气，他侮辱威就像侮辱了我。但是，我敏感地察觉到坤对威的敌意，其实源于我。他喜欢我，所以嫉妒威。

拥有两个男生的爱慕令我激动不已。我和威通电话时，说起了我的同桌。当然，我没有说我对他有感觉，也没有说我为他的追求感到快活。我说得更像他在纠缠我，而我致死不渝地爱着他。说得我自己跟烈女似的。

说到坤说他长得像头猪时，我还编造了如何维护他，骂得坤狗血喷头。我甚至哭着说，“我都想死你了，你在家多好！没人敢那样对我！”就像坤追求我，对我来说是件委屈的事。

当着坤的面儿，我表现得非常思念威。他对我好，我又会非常感动。让他嫉妒，让他觉得我在动摇。我享受着两个男人为我争锋吃醋的快活。我在他们的眼神和话语中捕捉到我的珍贵。

事实上，我的确想要和威分手。威离我太远，坤又是那样好的男生。他就在我身边，背书做题打篮球，我都看得见。他总说些伤人的话，但他做得都是正经事。不像威，就爱打架玩闹，对学习一窍不通。

03

那年的国庆节是我的悲剧。我将两个家庭推向了地狱。

威带着鼓胀的怒气回来了！我见到他时，心都在哆嗦。他满眼凶狠，笑容都是冰冷的。我害怕极了。他问起坤的事，我不敢说别的，只说坤如何无赖，我对他没有感情，一心一意爱得都是威。

我知道我在说谎！我不知道威也知道我在说谎！成年以后，当我再次恋爱，我突然明白，其实威轻易就能看出我的谎言。爱一个人，心心念念都是他，嘴可以说谎，眼睛不能。

我情不自禁地说了很多坤的事，尽管我嘴里说着他的不好，心里的满足和幸福都从眼神里流露出来。我多傻啊！威怀疑我，又不肯说破，因为他不想失去我。不是他有多爱我，而是他要保护十六岁不成熟的男性的尊严。我没变心，他还能用自己的魅力挽回我。他看着我离他越来越远，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灭掉我爱的人。

国庆第二天，他带我去了宾馆。我不想那么早就交给一个男人，可我看着他乖戾的脸，我不敢反抗。我清晰地明白，这是一种惩罚。我想，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爱上两个男生，不该两边挑唆。不该为自己的快活激起两个男人的斗争。

为此，受一点罪也应该。我以为都结束了！然而，这只是开始。和良心的谴责比起来，这种惩罚太轻了。

我们分手时，他问了我坤的电话号码。他说，要找坤聊聊。我害怕极了，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忐忑不安地回了家。我只求国庆快点结束，威能早一点离家。

威没有再来找我，他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回学校了！我意外，问他为什么走得这么早？他说，没什么，放假期间的作业要回去做。他的声音里没有了恨，多了一份深沉。我假惺惺地劝他多留几日，心里盼着他快走。

假期结束，我的同桌是空的。学校很快传开了，坤被杀了！我吓得腿软，仍然安慰自己，不会是威干的！不会是他！

很快，我被带进警察局，警察询问了我和威的关系，假期的接触情况。我不敢说谎，只能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