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明末风暴焕与满桂明末两个名将的是非恩怨!
满桂原先在喜峰口任参将,孙承宗督师时,很喜欢满桂,把他提为中军副将。后来和袁崇焕一起修筑宁远。开始时,袁崇焕、赵率教、满桂三人关系很好,天启四年,宁远参将徐琏的部队发生兵变,变兵围攻袁崇焕衙门,危急之际是满桂率领手下家丁将变兵驱散。宁远大捷后,朝廷重赏参战人员,战时驻扎前屯的赵率教也一头扎进来争取封赏。袁崇焕并无异议,满桂却坚决反对,认为赵率教在宁远危急之际只是派了一个小小的都司和四名守备带着一千五百人马增援宁远,本人却在前屯坐观成败,偷奸耍滑,不忠不义。
宁远将士三日血战、孤城几乎不保,付出惨重的牺牲才将努尔哈赤杀败,现在朝廷论功行赏,赵率教居然有脸跑来争功,实属无耻之尤。袁崇焕却说赵率教坚守前屯是为了防御蒙古乘机进犯,自有其道理,宁远孤城得全,赵率教的援军功不可没,坚持要给赵率教报功。二人一顿大吵,互不相让。不久,朝廷提升袁崇焕为辽东巡抚,满桂、赵率教都实授总兵,三人从此成为大明朝廷重臣、时局风云人物,可是从前亲密无间、同生共死的关系也成为历史。袁崇焕升任辽东巡抚后,关外大权一手独揽,成为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雄心勃勃的开始着手恢复辽东。按照他的设想,辽东要形成以他为核心,赵率教、满桂辅佐的三驾马车结构。
具体来讲就是袁本人坐镇宁远,满赵二镇交相为援,更迭而前。今年满桂在宁远为前锋,赵率教在前屯为后劲;明年赵率教东出锦州为前锋,满桂在宁远又为后劲。再一年,满桂又跨而向前,赵率教在宁远又为后劲。如此,像蛇蜕皮一样,满赵二镇保持紧密接触,互相支援,交替向前。袁崇焕的设想不错,但刚开始就泡汤了。他把连山海关在内的六城给满赵二镇划分了防区,一人三城,赵率教负责山海关、中前所、前屯;满桂负责中后所、中右所、宁远。满桂对此不满意,嫌中后所离宁远八十里太远,不便管辖。愤愤不平,认为袁崇焕偏袒赵率教。袁崇焕再也不能忍耐,愤而上书朝廷,指责满桂居功自傲、谩骂僚属,不团结广大辽军将士,只和手下家丁搞在一起,不听将令,妄自尊大。要求朝廷把满桂调离辽东,以免耽误封疆大事。
这时候,辽东分裂成两派,督师王之臣、总兵满桂为一派,巡抚袁崇焕、总兵赵率教为另一派,双方互相攻讦,势同水火。刑科都给事中薛国观说的很明白:满桂,袁崇焕参,王之臣保;赵率教,袁崇焕推荐,王之臣弹劾,二人水火,枝节横生。他们的矛盾已经公开化,天下人人皆知,用当大理寺署寺少卿刘廷宣的话说,双方不和,三尺童子亦能言。当时袁崇焕宁远挫敌,声名正盛,朝廷极为倚重,经过讨论研究,把满桂调回都督府,王之臣只管关内,关外由袁崇焕一人统管。结果上是袁崇焕占了上风,但袁满二人从此反目成仇、渐行渐远。
天启七年七月,袁崇焕罢职回乡,但风暴并未平息。袁崇焕走后,王之臣又回到辽东做了督师,成了还乡团,马上收拾赵率教。上疏弹劾赵专事弥缝,任情渔猎,蝇营狗苟,虎视狼贪。闻大敌则惊虫伏鼠,死不出门;弄大权则野鸟群鸾,专能欺主。要求朝廷把赵率教逮赴廷尉。赵率教的女婿辽东将领严云从也上疏揭发满桂是西夷孽种,冒建高牙。不听巡抚袁崇焕命令,临阵脱逃,宁锦之战时,奉命援锦,逗留观望,锦州被围三日,才化装成普通士卒来到锦州城下,种种怯懦,不胜枚举。没了袁崇焕的支持,明末风暴赵率教身单力孤,明显被压制。崇祯元年,袁崇焕重出江湖。朝廷知道他和王之臣、满桂尿不到一个壶里,为了让袁崇焕放手大干,实现他五年复辽的壮举,崇祯把王之臣掉离辽东,后又将其问罪,满桂则调至大同接替失事问斩的渠家祯出任总兵。
也许是缘分未尽,己巳之变中,袁满二人又遇到一起。不过廉颇蔺相如在国家利益面前重归于好的佳话没有上演,却上演了落井下石的丑剧。最后满桂阵前死于敌手,袁崇焕被崇祯处死,前后相距不到一年。皇太极潜越蓟西之后迅速挺进北京,明朝局势急剧恶化。当时朝廷手里掌握的勤王精锐部队只有袁满侯尤四镇,天下安危系于四镇。此刻,如果满桂和袁崇焕能够在国家危急之际,破除前嫌、共御强敌,天下事尚有可为。可惜的是,二人各行其是,满桂并未按照崇祯的指示接受袁崇焕的指挥,袁崇焕也没有主动和满桂靠拢,两支部队若即若离,互不支援,结果让皇太极各个击破,满桂侯世禄从顺义败回北京。北京城下,满桂守德胜门,直接听命于崇祯,袁崇焕守广渠门,无权指挥满桂。十一月二十日之战,满败袁胜,满桂不免心生嫉妒。
接着,崇祯让满桂残部进德胜门瓮城休整,却一再拒绝袁崇焕进城修整的请求。腊月初一,崇祯决定平台诱捕袁崇焕,事先没有和内阁辅臣商议,却征求了满桂的意见。如果满桂此时以国事为重,对崇祯耐心解释袁崇焕的难处和苦心,崇祯有可能冷静下来,接下来的平台缚袁就不会发生,崇、袁、满三人的悲剧命运都有可能改变。可惜的是,满桂本来就对袁崇焕心怀宿怨,见皇帝有擒袁之意,就在一旁极力促成,更促使崇祯坚定了逮袁之心。袁崇焕被捕后,满桂取代袁崇焕成为援兵总指挥,但是祖大寿等并不买账,他们在辽东就和满桂素来不睦,此刻见袁崇焕被拿问,满桂又来执掌辽军,又怒又惧,一哄而散,逃回辽东。满桂坐上武经略的位子只有半个月,在崇祯严令催战之下,无奈率军出永定门外二里列阵,腊月十七日晨,被后金军一举全歼,满桂战死。
满桂生性粗鲁、明末风暴作战勇猛,在贵为总兵之后,仍然奋不顾身,冲锋在前,因此为当世所推重。在和后金军的战斗中,每次大战都是身中数箭,身负重伤。平生抚恤士卒,性不贪财,蓄养夷汉家丁两千余人,这些家丁勇猛剽悍,以一当十,满桂几次危难之时,都是靠账下亲丁将其舍命抢出。年轻之时,满桂在宣府担任下级军官,每次斩获首级,都不愿意拿去升官,宁愿换取每颗首级五十两银子的奖赏,回来之后,自己不花,都分给身边亲卒,是以升官很慢,但身边聚拢了一批勇悍的家丁,能跟随他出生入死。这一点,类似关羽。在明末军制败坏,武将贪污克扣军饷成为风气,世人已经见怪不怪之时,满桂能奉公克己,难能可贵。对此,袁崇焕也有个评价,说满桂廉似杜松(山海关总兵,萨尔浒之战北路军主帅,万历四十七年战死吉林崖),勇若贺世贤(辽东总兵,以勇猛著称,天启元年,战死在沈阳城下)。
虽然勇冠三军,但满桂人缘不好,性情暴躁(这一点又像张飞)。仗着战功显赫,相当傲慢骄悍,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起码是武将之中。)满桂还有一个奇特的嗜好—喜欢骂人,而且语言粗鄙,污言秽语,滔滔不绝 。一旦开骂,满爷用起蒙汉双语,连珠炮般骂将起来,频繁问候对方的长辈和祖上,尤其是女性尊长。对方往往三言两语,就招架不住,败下阵来。看见对手落荒而逃,满爷开怀大笑,愉悦感不亚于沙场得胜。当了总兵之后,尤嗜骂人,看见谁不顺眼,张口便骂。辽军众将自袁崇焕以下,无人不怕。满桂桀骜不驯、傲气凌人,袁崇焕又是性情倔强,吃软不吃硬,两人因赵率教问题反目成仇,互不相让,明末风暴就这样由生死之交变为势同水火。在己巳之变这场灾难中,二人没能做到廉蔺交欢,合力抗敌,而是在明帝国内部倾轧中双双送命。区别是一个被催出战,死于敌手,朝廷抚恤,哀荣备至;一个背负骂名,含冤被磔,身后萧条,全家遭难。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