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与父亲断绝关系,只因他是侵华日军,余生为之忏悔难过
史海沉浮,人间忙碌,时间的长河奔流不息,永远不会因任何事情而止步不前,但尽管世间事犹如白驹过隙,总会斗转星移,转眼间便是另外一幅景色,但历史的车轮总会在这条康庄大道上留下滚滚前行的痕迹。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祖国也曾有过国破山河在的艰难时刻,也曾经在外寇的炮火下变得满目疮痍,但幸而有识之士依然坚守,高举着和平与自由的大旗,一次次的击退外寇和敌军,才换来了今日的窗明几净。
当人拥有了正义的傲骨,就会放下所有偏见和执念,当一个人真正能够感同身受一个民族甚至是一个国家的痛苦,就会心生悲悯,跨越立场和时间,一同守护和平和正义的家园。国籍和语种从不能阻拦一个人对和平的向往和热爱,因为人有国界,而和平没有国界。
悲悯的文字以及犯罪的父亲
谈及村上春树,很多人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这位后现代主义作家在文学方面上的成就,纵横文坛已久,他文字中蕴含的力量是撼动人心的。但是这近四十年的文字生涯,却鲜少在字里行间窥见村上春树对于父亲的描写。似乎温暖而厚重的父爱,他完全未曾拥有过。
没有人知道这位作家究竟拥有怎样的家庭,几十年来流言四起,其中许许多多不乏怀揣着恶意,直到不久之前,村上春树在自己的文章《弃猫——提起父亲我要讲的事》中正式地谈论到了与父亲有关的字眼,一直以来萦绕人们心间的迷惑才逐渐解开。
村上春树的父亲是一位侵华日军,他曾经远渡重洋来到那片本来安静祥和的土地,扛着长枪短炮破坏了这片土地最后的宁静,这让热衷于和平的村上春树无法接受,儿时仰慕的父亲,他的功勋和骄傲,竟然是以平民的鲜血造就,记忆里他的吃斋念佛,不过也是在为自己的曾经忏悔。
父亲形象破碎的过程亦是理想化为泡影的过程,村上春树无法接受,只好选择与之疏远,这一疏远,就是二十多年,他拒绝与自己犯罪的父亲有过多的交流,甚至不愿意生育和吃中国菜,那些鲜活的生命和餐桌上的美味都足以让他想起那个痛苦的时代,那个和平和自由都在父亲的炮火下泯灭的时代。
他不是英雄,而是暴徒
1949年1月12日,日本京都出生了一个孩子,这是日本二战投降后的第四年,也是国内战争即将结束的一年,就在这并不稳定的局势下,村上春树出生了。
儿时村上春树并不是什么叛逆的孩子,就如同当时所有正在读书的日本少年一样,他按部就班地上学,过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年少时,他就像是大部分孩子一样将父亲视作自己的偶像,认作心中的英雄,而比起其他孩童来更使他无比骄傲的,是父亲的军人身份——他是带着信念和国家的重任上了战场,从炮火中穿梭而来的英雄。
父亲是高大伟岸的,年少不经事,村上春树常常这样想。在他看来,父亲也的确符合一个军人应有的坚定和毅力,但是使他始终感到疑惑的是,父亲热衷于吃斋念佛。
每每放学回家,他总能见到父亲高大的身躯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的蒲团边,口中念念有词,村上春树知道,那是为人祈福和超度的佛经。
孩提时代,总是好奇心颇重的,他好奇地询问父亲是在为何人诵经,父亲却只是回答年幼的村上春树"为曾经阵亡的战友和曾是敌人的中国人"。他听得云里雾里,少年懵懂,并不知道这场战争代表着什么,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勇气。
父亲的忏悔让他第一次开始对父亲的英雄身份产生了些许动摇,他终于开始意识到,或许,父亲并不是英雄,而自己的骄傲,甚至更有可能是忏悔。
成年后,一切都被时间冲淡,唯有这句话依然深刻的留在村上春树心中,他不得不开始着重调查父亲的过去,在他心中并不希望自己拥有一个曾经践踏过他人幸福,破坏过国家和平的父亲,父亲的军人身份似乎已经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即将将他的生活引爆。他开始祈祷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事与愿违,天公不作美,正是成年后的这番调查,让他确认了父亲的身份——曾经的侵华日军。
余生将在忏悔中度过
对于父亲的身份,村上春树一直以来都抱有迟疑,却不敢细查。作为儿子,他了解父亲的参军履历,错误地认为父亲属于当时南京沦陷时最早进入南京的那一支军队,害怕父亲不仅是侵华日军的其中一员,更是南京大屠杀的其中一员。
他无法接受是父亲一手制造了那些骇人听闻的血案,因此就像是蜗牛躲在自己的壳中不愿意面对一切真相。
好在后来,他无意间发现父亲是1938年8月入伍,没有参与那场巨大的屠杀和暴徒的狂欢,这让他如释重负,错,是一定错了,但错不至死。
当时父亲只是一个特务二等兵,很少参与到真正血肉相见的战争中,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是负责军队的补给,在他参与的多项战争中,他几乎没有真正的有什么暴行,等待村上春树父亲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长途迁徙。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侵华日军的身份,也不能改变村上春树父亲曾经亲眼所见的日军虐杀国人的事实,这些回忆和经历就好像噩梦一样折磨着年少的村上春树,年纪渐长之后,因为隔阂,他一度与父亲几乎断绝关系。
两个人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联系,这段历史在两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疤痕,让村上春树甚至拒绝生育和吃中国菜。他们不知道历史会不会被遗忘,但是他们知道,历史绝不会被消除。
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在父亲90岁那一年,那个曾经扛着枪炮的老兵得了癌症,已经瘦得只剩下骨架子,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忏悔那段暴戾的人生。村上春树也终于和父亲和解,而父亲还未有机会忏悔完的,余生也将由后代继续为之忏悔难过,而历史,也会被永远铭记。
悲惨的历史虽然已经过去,但时间绝不会消除。这世上总有人会记住那段惨痛的过去,记住那些血肉的教训和保卫和平的呐喊。
真理也从来不会因为谁人的计较而动摇半分,因为这世界就是这样,和平是永远的议题,父亲的忏悔和恶行,也是给予村上春树力量的东西,正如那句话所说一般——"加入这里有坚固的高墙和撞碎的鸡蛋,我总是站在鸡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