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祭侄文稿》：屡受重创却依然刚强(3)

　　当李希烈的一众泼辣的养子，拔刀露刃，用争食其肉来恫吓颜真卿时，他只是冷眼傍观，脸色不为所动。在囚禁傍边，他惟逐一次失态，是叛军将安州之战中斩获的唐军将士头颅，戏谑地在他眼前夸示夸耀。颜真卿“高声叫呼，自床投地，愤绝，很久乃苏。以后不复与人言语”。

　　就像昔时他为本身的侄儿写下祭文一样，他也为本身写好了祭文，只是这一次越发从容，指着囚禁之所龙兴寺睡房的西壁说：

　　“吾殡所也。”

　　贞元元年八月二十四日，公元785年10月1日，颜真卿在蔡州龙兴寺被李希烈部下缢杀。五个月后，李希烈被手下毒杀，朝廷的御史终于珊珊迟来，护送颜真卿的灵柩回京。

　　当棺木打开时，人们看到他那双曾经写下云云筋力雍容大字的手，曾经消灭过忠臣头颅的手，曾经捧起侄儿头骨，写下全国第二行书《祭侄文稿》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握得云云地紧，以至于指爪穿透了手背。（撰文/李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