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初恋太猛了,她们约见一次,我的家就垮了(2)
那对卖唱男女,女的叫苏金花,男孩名叫小宇。
成娟一听“小宇”俩字差点落下泪来,看他的目光添了化不开的怜惜。金花告诉成娟,她的老家在大山里,遭了泥石流,房子毁了,梯田没了,只好带着孩子出来讨生活。
在成娟的坚持下,母子俩留在大排档,算是店里的特色,每月开一份固定工资。老陈不愿意,无奈拗不过爱心爆棚的成娟。
上客时,金花摁开伴奏带,男孩手持话筒,挪动着拐杖挨桌献唱,歌声清亮,客人们觉得新鲜,又带着点怜悯,遇到大方的,还会额外点上一两支。
每到这时,金花就格外高兴,督促小宇越发卖力唱,不歇气地唱,因为只有客人点歌她才有工资之外的额外收入。
时间一长,新鲜劲渐渐过去,客人们几乎不再点歌,甚至连常规献唱都不愿再听。来大排档的,都是大众消费,图得是光膀子撸串吹牛喝扎啤,环境本就喧嚣,再好的歌声听腻了也是聒噪。
有客人不耐烦,挥手驱赶,没留神推了小宇一把,他稳不住脚跌到地上,磕肿了脑门。
成娟冲过来,把小宇护进怀里,冲客人大呼小叫。若不是老陈拦着,指不定会干出啥。
成娟不但护着小宇,还处处照顾他,给他买新衣服,让厨师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老陈冷眼瞅着,不说话只闷头抽烟。
他对金花母子很冷淡,经常嘟囔,自个做上公益了,养着俩不相干的人在店里吃闲饭。成娟不理他,甚至故意当着他的面对金花母子嘘寒问暖,让老陈气得牙痒痒。
过了几天,成娟早上开店门时,发现睡在店堂里的两个人变成了一个,金花不见了,只剩小宇缩在行军床上睡得正香。
成娟发现了金花留的字条,她说有事回老家一趟,要十天半月的,小宇就麻烦老板娘多照顾了。
成娟仔细端详着小宇的脸,两排小刷子一样的长睫毛,像两只蝴蝶栖息在眼睑上,她瞬间落下泪来,她的鱼鱼也有这样的长睫毛啊。
她不顾老陈的反感,将小宇安顿到家里吃住,生活上尽心照料,为他买来一堆好吃的,还配了手机。
小宇很少说话,大眼睛总是怯怯的,看到老陈更像老鼠见了猫,对成娟却特别亲近,常常偎在她的身旁。
那几天,成娟脸上光彩照人,进门出门嘴里哼着小调,都忘了和老陈吵架。
老陈叹口气,自从丢了儿子,他已经十几年没看到成娟这么高兴了。
没等成娟高兴几天,老陈却找她谈话,直接了当提出,把小宇立刻送走。
成娟一惊,为啥?
他……我觉得他有问题。
啥问题?
老陈沉吟不语。成娟却不依不饶追问,老陈只好说出,他看见小宇偷偷翻家里的抽屉。
成娟嗤笑,就为了这?小孩子好奇,也值得你大惊小怪。麻烦你找借口认真点吧,鱼鱼小时候可不就喜欢翻抽屉嘛。
成娟,老陈断喝一声,你清醒点吧,他不是鱼鱼,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你活在过去要到几时?这么多年了,能找早找到了,你找警察问过多少回了,还不是没半点音讯,恐怕鱼鱼已经……
你放屁。成娟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扑向老陈,把老陈挠成了个大花脸。老陈越反对,她越坚定要留下小宇,要给他母亲般的爱,这个孩子本就身有残疾,小小年纪背井离乡讨生活,与她苦命的鱼鱼又何其相似,她怎能不心疼不怜爱。
至于老陈,去他妈的,男人个个就是糟蛋玩意,心比石头还硬。当初,他怎么就非要接那个该死的电话……
两个月后,苏金花又回来了。
她迈进店堂的那刻,成娟愣了一下,脸上划过失落。这么久没露面,她以为苏金花打算舍下残疾的小宇,把他丢给她养。她甚至为这种可能心生窃喜。
成娟本以为,没了鱼鱼,她对任何小孩都再爱不起来。却没料到,眼前这双小麋鹿样的眼神,精准地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角,积攒多年的思念和爱奔涌而出,她想给他疼爱,牵挂着他的安危冷暖,一切不由自主。
现在,她又心生忐忑。她担心某个早上,像上次那样,苏金花会带着小宇消失无踪。她每天都偷偷观察苏金花。
这一观察,还真有所发现。
首先,苏金花这次回来,明显变好看了。以前成娟真没注意她的长相,如今再看,眉眼弯弯,皮肤白皙,腰身也玲珑有致。
再是老陈,对苏金花的态度,转了弯。这个弯,于无声处悄然而成,不动声色却又分明透着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