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二年,我老婆竟偷偷去找了我的好兄弟,我多年后才得知真相

情感口述 2023-02-08179未知admin

作者|我是九爷  来源|我是九爷(qingaishitang


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满屋狼藉,听着身后单小芸声泪俱下地跟闺蜜在电话里控诉他的“累累罪行”,彭新宇露出一个沧桑且无奈的苦笑。


刚刚那一巴掌打得很重,指甲锋利,在他脸上拉出一条血丝,他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结婚八年,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六年之久,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跟单小芸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她总是这么狂躁,一点小事就能让她精神崩溃歇斯底里。


比如这次,因为彭父旧疾复发,急需住院,他打不通她的电话,情急之下动用了她跟朋友借来进货的两万块钱,她就炸了。


单小芸听不进任何解释,她只知道那是她拿货的钱。熟人做微商卖面膜赚了钱,还传授了她发财秘诀,她觉得她也能赚钱。好不容易拉下脸跟人借来两万块,还没捂热,就被他私自挪用给他爸交了手术费。


她虽然理解,但不原谅。


十分钟后,彭新宇拿来扫把簸箕,将一地的残渣碎片清理干净,然后拿起外套就要走。


单小芸尖锐的嗓音再度划破他的耳膜:“你又要去哪儿?钱的事你不管了吗?这么多年了你他妈还是这个德性,一说你你不是装死就是往外躲,你打算这么窝窝囊囊一辈子吗?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彭新宇便停了脚,扭头看了单小芸一眼,淡淡道:“江城回来了,我去看看他。”


“江城回来了?”单小芸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弹跳而起。


泪水挂在脸上,半晌,她愤愤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俩现在差距这么大,你有什么脸去看他?人家是大老板,有钱人,你呢?他能把你这个穷瘪三放在眼里?你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你去见他,不怕被他耻笑吗?不准去!”


然而这次彭新宇没有理会单小芸的咆哮,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闷了,真的。一路上他都想哭。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不会赚钱,就因为十年前他放弃了人生中唯一一次翻盘的机会,就要用这一辈子来买单吗?


他好后悔!


如果当年他跟江城做出一样的选择,那么他今天还会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的吗?


不会的。是单小芸毁了他。她毁了他,如今却来嫌弃他,她才是那个最可恨的人!


他们仨本是发小,从小一起逃学一起挨打,年少时一起网吧包夜去餐馆打杂。兜里无钱,俩小子捡顾客剩下的一截烟,你一口我一口地吸。


再后来三人一起去厂里打螺丝,天天下了班一道逛夜市,吃烧烤。


明眼人都看得出,单小芸喜欢江城,只有彭新宇固执地认为单小芸对他哥俩一视同仁。


他假装看不出她给江城的盒饭里的肉永远比他的多得多;假装看不出她主动给江城洗的衣服比他的干净比他的白;假装看不出她跟江城说话时眼里流露出的娇羞与深浓的爱意……


几年后,哥俩都攒了点钱。


江城不想再打工了,刚好有个哥们儿也想自己做点事,说他老舅要出国,国内那个小厂不做了,现成的厂房和设备,不需要投太多钱,让江城带着彭新宇跟他一起干,三个人凑个七八十万就能开工。


江城苦干了这么多年,攒下了那二十万。


彭新宇为人实在,没什么雄心壮志,平时为了哄单小芸开心没少花钱,五年下来就攒了十来万。


那天江城问他敢不敢放手一搏,他透过窗户看了看楼下晾衣服的单小芸,嘴角浮出一丝傻甜的笑意,转头又看了眼出租屋里斑驳的墙壁和面前目光坚定的江城,说:“敢。谁不想赚钱啊?我就是……舍不得小芸。那天跟她说了这事儿,好几天没理我呢!你说能不能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啊?给咱管管账,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也行啊!”


“不行。”江城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


“我们资金不足,要办厂,很多事情都得自己上。亏了就一分钱都没了。我们没钱给她开工资,她不是我们的谁,让她给我们白干,你觉得合适吗?再说她家就她一个女儿,她爸妈能放心她跟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负担不起。”


他跟彭新宇同龄,却跟个历经沧桑的老大哥似的,揉着他的头发,语重心长道:“别想东想西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像咱们这样没家境没背景的,要想出人头地,只能靠自己。你难不成真想给人打一辈子工?就算你愿意,你能忍心将来老婆孩子跟着你一起受罪?哦不,没钱你娶不娶得上老婆还不一定呢!”


话糙理不糙,彭新宇挠头傻笑,心里却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小芸才不是那种人,小芸要是喜欢谁,没钱她也愿意……


结果,就在哥俩计划好了一切,准备月底就离职前往外地时,单小芸家出了事。她爸患了恶性肿瘤要手术,手术费至少十万。


单小芸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有积蓄,她第一个去找的是江城。可万万没想到,江城拒绝了她,理由很简单,他已经递交了离职报告马上就要去外地做事了,这件事他计划了很久,不可能再变。资金本来就不足,朋友为了这事抠破了头皮,四处筹款,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所以,小芸,抱歉。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这是临别之际,江城对单小芸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彭新宇看来,这句话足以让单小芸记恨他一辈子。别说单小芸了,就连彭新宇当年也无法理解,江城怎么能那么自私冷血,把钱看得那么重呢?难道说人跟人在乎和看重的真的不一样吗?


隔天,彭新宇就来找江城,说外地他去不了了,因为他把钱都给了单小芸。


江城一句话也没说,直到一根烟燃尽,才道:“那我后天先走了。”


后来的事可想而知。


江城在经历了几年的起起伏伏之后,走上了人生巅峰。而彭新宇也如愿成了单小芸的丈夫。


十年光阴足以改变一切,曾经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哥俩儿,如今已是一个天一个地。


如今的江城开豪车住豪宅,如鱼得水意气风发。而彭新宇还在为着一日三餐柴米油盐焦头烂额,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中。曾经那个温柔可人脸上总带着笑意的单小芸一去不复返,变成了一个咄咄逼人的怨妇。


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跟江城联系,经济困顿时也曾想过去个电话找他解决一下燃眉之急。可一想到两人差距如此之大,想到每每提到江城,单小芸那刀锋一般冷峻的目光,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次江城回来物色厂地,筹建新厂,再一次主动打给彭新宇,彭新宇终于决定去看看他。


远远看到是个小门脸的饭店,彭新宇惴惴不安的心踏实了几分。他知道这是江城照顾他的情绪,怕找的地儿太好,有显摆的意思。


看到桌上那几样菜,彭新宇心里咯噔了一下:田螺塞肉,蚂蚁上树,麻婆豆腐,肉末茄子,毛血旺,全是他当年——不,他这辈子最爱吃的菜,从未变过。


“酒还是二锅头吧,当初去了那边,我天天喝。”没有半分寒暄,江城直接拧开瓶盖给彭新宇满上,“这几道菜我们那会儿常吃,后来去了那边,同样的菜却做不出这个味儿。麻婆豆腐不辣,田螺塞肉不劲道,还是这家味儿正……你说这些年你对我爱答不理,想跟你说说话都不行……为什么啊你?就因为我多挣了几个臭钱?”


几杯酒下肚,气氛缓缓热乎起来。直到两人都有些醉,江城才提到他脸上的抓痕:“小芸打的?怎么,还对你动手啊?这些年你不搭理我,也是她的意思?”


也许是烈酒壮了胆,也许是长久以来压抑得太痛苦,彭新宇终于敞开心扉,苦笑道:“你也别怪她。当初那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呢。如果你当初……”


“如果我当初帮了她,把钱给了她,也许我就去不了外地了,不会再有一个那样的机会等着我了。没错,当初我就是那么想的,所以我不可能把钱给她的。”


彭新宇惊讶于他的直白。


“谁知去了以后,才知道一切比我想得艰难了百倍。设备太老旧,做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合格,还没尝到赚钱的滋味,就被客户索赔巨额违约金。所以你当初没去也是对的,一个月赔掉几年起早贪黑挣来的血汗钱,换谁也受不了。


“你听到的是我赚到钱的风光,没看到的是我没挣到钱的窝囊。赔钱的时候连吃半个月烂菜叶子,从早到晚窜稀;高烧40度扶着墙在厂房里打摆子;货卖不出去顶着高温一家一家地上门推销……你就知道我发达了,却不知道我曾撞得头破血流。”


彭新宇一时无言。


确实,这些事他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只知道他当初放弃跟江城去外地,换来的是婚后的一地鸡毛,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怨妇的无情对待。


此刻知道了江城血淋淋的奋斗史,彭新宇忽然没那么难受了。他不是江城,没有江城那种奋发向上的精神和不服输的干劲儿。以他的个性,在那十万块钱打了水漂之后,他也许就骂骂咧咧地回来了,他不可能坚持到最后。


末了,已经醉得不像样子的江城,告诉了彭新宇一件事:“你真以为单小芸恨我是因为那件事吗?不是的。你们结婚后的第二年,她去找过我。”


彭新宇倏地瞪大了眼睛:“她去找过你?”随即攥紧了拳,“她找你干什么?”


“那次,我回来采购一批原料……”说到这里,江城才意识到他说了不该说的。可是话已经出了口,想咽回去已是不可能,最后,他跳过了单小芸如何在痛骂了他当初的绝情之后、又梨花带雨地向他表明心迹,只说了最后一条:“她说她后悔当初拿了你的钱,如果不是你给了她十万,她也就不会出于感动跟你在一起,那么也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就是说,我当初给了她那笔钱,害了她一辈子呗?要不是那十万她不会嫁给我,也就不会跟着我受穷了呗?”彭新宇崩溃大笑,继而重重拍了大腿,“绝!真他妈绝!”


半夜,江城的司机把彭新宇送回了家。


踉踉跄跄开门进屋,单小芸像鬼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没开灯,唯有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幽蓝的光,照在脸上,有点阴森。


彭新宇不想让单小芸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他也不想看她那张苦大仇深、充满怨气的脸,于是摸着黑向房里走去。


“他跟你说了什么?”单小芸忽然起身打开了灯,声音罕见地有些颤抖。


彭新宇打了个酒嗝,似乎知道她在怕什么。她怕江城把她当初去找他的事说出来。


可人就这样,越是心虚,越要先发制人,只是相较往常,明显底气不足:“你混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去见他?你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忘了他以前怎么对我的?他那种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他说的话,你也信?


“他那种人,眼里只有钱!他现在找你,也不过是为了显摆!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单小芸连声说道。


原本憋了一肚子气的彭新宇,原本满腹委屈只想嚎啕大哭的彭新宇,此刻看着这个眼中明明带着恐惧却还色厉内荏的单小芸,他忽然眉毛一拧,大步冲了上去。


单小芸以为彭新宇要打她。她下午抓破了他的脸,早就后悔了,此时那道抓痕比下午更显了一些,歪歪扭扭地斜在脸上,甚是狰狞。她怕了:“你干嘛?想家暴吗?我可告诉你,你敢对我动手,我就跟你离——”


“婚”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怀抱箍住了。


彭新宇嚎啕大哭,既委屈,又怨恨,更有险些被绿的屈辱和愤怒。


他死死箍住她,想骂她,想揍她,却又知道不能。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就会彻底失去一切,沦为孤家寡人。所以最后被迫着脱口而出的,是向命运服输的谎言:“对不起啊小芸,是我没用,让你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其实当初我给你钱救你爸,是真的想帮你,没想让你回报我。如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逼你跟我在一起的,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呜呜……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留下来。就算我当年跟江城一起出去了,我也变不了第二个江城……”


他胡言乱语,他语无伦次,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心里想的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能让她心里舒坦些就行吧!他不是江城,给他一百万也改变不了他不堪大用的事实。虽然她很混蛋,而且无理取闹,还不讲逻辑,把自己的不幸全怪在他头上,还曾妄想过给他戴绿帽……


那又怎么样呢?不论他多委屈,不论她多不甘,如今他们都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将错就错。既然这样,不如遂了她的愿,主动恭请她将生活的不幸甩锅给他吧!只有她高兴了,这操蛋的日子才能好好地过下去。


单小芸也哭了。为她下午给他的那巴掌,为他脸上那道清晰醒目的抓痕,为自己曾经无耻地找过江城,为他今天坦言:就算当初没给她十万,没为她留下来,他也不会成为第二个江城——这才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听的话。


真相本来就是,她从来没有耽误他,她的不幸也不是他造成的,他们本就是无用又拧巴的人。他承认了自己的无用,她才肯承认是自己无理取闹。他们,谁也别想甩锅给谁。


庸男携手怨妇,磕磕绊绊一路向前,这才是他们命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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