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不嫁的初恋,被我势利的父母逼成寡妇后变野花
文|渔姐
李长庚下了火车,到公共汽车站坐了大巴到了镇上,又在镇上的十字路口找了一个黑出租,这才到了庞家庄。
在村口,李长庚就让出租车回去了,自己往家门口走。
初夏,村子里没什么人,都下地干活了。
李长庚掏出那把从柜子深处找到的钥匙,打开了那把快要生锈的锁。
院子里已经有很多的荒草,各种东西因为怕风吹雨淋已经都收到了偏房里,所以除了荒草外,院子里显得空落落地。
李长庚坐在屋子里满是尘土的炕上歇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过往,便又提着包锁上门走了出来。
还是乡村的空气新鲜啊,李长庚贪婪的呼吸混合着含有泥土和杂草味的空气。
往村后头走,走三户转了一个弯儿,过四户再转一个弯儿,就到了秀芹家。
秀芹家的门上锁着一把大铜锁。
想着秀芹可能下地了,李长庚便在房子前面一棵树下席地而坐。
因为走得急,手表没带,李长庚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要挂在正头顶,秀芹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知道秀芹看到自己会多么的高兴呢。
离上次见到她已经三年了,这几年不知道她过得怎样,是不是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些。
哎,想想自己,也都有了白头发呢!
“哟,这不是长庚吗?这是刚回来?走啊,去我家坐坐吧!中午让你婶儿给你弄点炸酱面!”李长庚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呢,猛然听到有人说话。
抬头一看,是远房的四叔,正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李长庚还记得小时候经常跟着四叔去抓泥鳅来着。
这些年,父母都走了,也就没什么往来了。
“四叔啊,您这是刚回来吧,我不过去了,我等会儿秀芹。”李长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还不知道啊,秀芹去了镇上啦,你要是找她得去镇上找她,在老十字街口往南,那里有个圆满餐馆,就是秀芹开的。”四叔似乎对李长庚不知道秀芹的去处很惊讶。
李长庚管四叔借了辆车子,就顶着已经有些燎人的太阳往镇上骑。
到了四叔所说的圆满餐馆,李长庚身上的衬衫已经汗哒哒地了。
他抬头看了看红底金字的招牌,整理了一下衬衫,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擦了擦汗,又平息了一下有些喘的呼吸,这才迈上了入门的台阶。
秀芹正在热情的招呼客人。
李长庚进门后,她刚堆出满脸的笑想招呼,一看是李长庚,立马脸红了。
“长庚,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先坐下吃碗面吧!小玲,做碗臊子面,多加点料!”秀芹一连串的话让李长庚插不上嘴。
“你先招呼客人吧,等过了这阵再聊。”李长庚看这不大的小餐馆倒是人不少,赶紧对秀芹说道。
李长庚坐在角落的一个桌子旁,吃着面,看着秀芹不停脚地招呼各路客人。
秀芹比前几年稍微胖乎点了,脸上皱纹的确多了些,不过看着气色倒是不错。
等店里没客人了,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秀芹累得坐在李长庚前面的凳子上直捶腿。
“秀芹,你这生意不错啊,再雇两个人吧,别太劳累了!”李长庚有些心疼。
“雇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的钱哪,这成本刚收回来,还是自己辛苦些吧!”秀芹喝了一口水,开始吃饭。
“你咋回来了?呆多久啊?”
当李长庚支支吾吾地说出他离婚了的时候,看到秀芹挑面的筷子停了一下,接着又迅速的大口吃面。
李长庚开始每天骑着车子往返于村子和圆满餐馆之间,他帮着招呼客人,像个主人似的对食客说声来了啊,里边坐。
秀芹没有什么异常,每天忙着进货、理账,每次客人走了两个人才有时间闲聊会儿。
一周过去了,李长庚觉得得赶紧跟秀芹说了,他只有两周的假,再不说来不及了。
可是,正要表露心迹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把李长庚要说出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天,李长庚在门口招呼客人,正巧进来一个人拍着李长庚说,呀,这不是长庚吗?来来,几年没见了,咱哥俩喝一杯。
李长庚一看,原来是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张三柱。
两人小时候住前后房,整天一起疯玩,后来初中毕业后张三柱辍学了,俩人联系也就少了。
后来李长庚回家几次倒是也见过张三柱。
不过张三柱跑大车,很忙,加上李长庚每次在家待的时间短,两人总说要喝两杯,却从没有喝到一起。
那边秀芹看到张三柱来了,赶紧拿出了一瓶二锅头,又让小玲给炒了几个菜,自顾自忙活去了。
“咋样,城里的生活就是比咱老家强吧!看咱俩样子,明明同岁,我说大你十岁别人都信。”张三柱闷了一口酒。
“都差不多,说白了都是奔生活,在城里生活压力更大啊,你看我长得比你年轻,我身体不一定比你好呢!”说到兴头上,一向斯文的李长庚也拿着碗喝起了酒。
“怎么?这次是想和秀芹再续前缘?”张三柱乜斜着眼睛问。
李长庚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啊,年轻时候错过了,好不容易大家都自由身了,这次不想再留遗憾了。
那你可得想清楚喽,秀芹可不是当年的秀芹了。
你知道这餐馆怎么开起来的吗?你知道为啥这客人这么多吗?张三柱打了个饱嗝,指着周围的人说。
屋子里到处都是抽烟喝酒的食客,吵吵嚷嚷,没有人听到他们说啥。
李长庚看着张三柱因为喝酒涨得通红的那张脸,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镇上第一个小区你知道吧,那个开发商老板,看上秀芹了。
给她钱开店,还靠自己的人脉往这拉人,关键是,这人根本没离婚!
要说秀芹不接受也就罢了,可是你也知道,秀芹家孩子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生活所迫啊,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你啊,压根跟秀芹就不是一类人。
再说了,你能拿出钱给秀芹开餐馆?你能帮着秀芹往这拉客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那工作也就是体面点,离满足秀芹的胃口,还远着呢!
张三柱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边拿筷子夹菜,一边时不时地用筷子指着李长庚,李长庚就像一个被说教的学生坐在那里。
轰隆隆,轰隆隆,李长庚完全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了,只觉得耳朵里传来了排山倒海的鼓声。
他使劲儿得摇了一会儿头,鼓声才消失。
我说你还别不信,你去问问这街上,哪个人不知道这档子事,也就我看你可怜给你说吧,别人拿你当傻子看呢!
张三柱看李长庚在那直摇头,还以为他不信呢!
李长庚是第二天早上坐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大巴的,临走前,他跟秀芹说该到上班的日子了,还得回去辅导女儿功课,就不再多呆了。
秀芹说,长庚,你得原谅我,我没办法。
李长庚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迈上了缓缓驶来的大巴。
车上,李长庚看着渐渐远去的小镇,不禁一阵苦笑。
想起了,当年属于他和秀芹的美好时光。
庞家庄小,小的每年上学的娃就十来个。
读初中的时候,村子里就还四五个孩子读书,其中就秀芹一个女孩,因为秀芹学习一直好,父母也就让她跟着一起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