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进厂跟残疾男友谈恋爱,他供我上了大学后我却变心了……(2)
熊山夸我是个“才女”,说我不去读大学太可惜了,鼓励我去参加高考,实现梦想。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伤感地告诉他我不但念不起大学,还要挣钱养家。
没想到熊山转身就给我报了一个高考补习班,眼神灼灼地对我说,你只管专心学习,我会按时寄钱到你家。
靠在熊山肩上,我哭得稀里哗啦。从小到大,除了爹妈,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我辞掉了工作,重新拾起了高中的课本,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埋在了书山题海中。
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是学霸,也许是我和熊山的爱情感动了上苍,1999年,我考上了广州一所本科院校的中文系。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无比笃定地对熊山说:“等着我,我一毕业就嫁给你。”
誓言掷地有声,现实却啪啪打脸。
进了大学没多久,我就发觉我不喜欢熊山了。无论是颜值还是才华,我觉得这校园里随便拎出一个人都比他强得多。
我懊恼地想,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他了呢?
我日日夜夜想跟熊山分手,但又不敢跟他提。他对我的恩情,我始终铭记于心,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上得了大学。再说,我当初承诺了大学毕业后要嫁给他,现在跟他分手,别人还不骂我陈世美?
明明已经不爱了,却又不能分手,我就这样拧巴地和熊山相处着,内心痛苦不堪。与此同时,自卑感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我玩命似地勤工俭学,不再花他一分钱。为了避免同学知晓他的存在,我不让他来学校看我,不要他到车站接送我,不让他给我打电话。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我写信,但那些情意绵绵的文字,每次读后都让我脑仁生疼。
他不知道,我最想听到的话是:“苏兰,我们分手吧!”
毕业前,我对熊山提出想去上海工作。
他迟疑了一下,笑了笑说:“你喜欢去哪就去哪,我跟着去就是了。不过,你可别跟我玩躲猫猫哦,我要找不到你,就天天到你家等着去。你不回来,我就一直等,等到天荒地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出了他坚如磐石的决心,也听出了他玩笑里透出的威胁。于是,心如死灰,不再挣扎。
毕业后,我回到了熊山身边,应聘到石碣镇的一家公司做文秘。上班没几天,他便急吼吼地拉着我去领了结婚证,随后买了几十斤喜糖拿到厂里去发,再在镇上的酒楼里摆了几桌。
来喝喜酒的,都是他的亲朋好友。我这边,没请一个人。我的父母对我和熊山的事一直坚决反对,莫说我没通知他们,就是通知了,他们也不会来。
酒席上,熊山红光满面地与亲友们推杯换盏,我默默地劝慰自己:既然挣脱不了命运的枷锁,那就咬着牙过吧!至少,他爱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可很快,我就发现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
婚后第二天,熊山给我宣读了几条铁律:工资全额交他管;家务全部由我承担;不能化妆;不能穿无袖衫和短裙;不能随便和其他男人说话;不能参加有男性在场的同学聚会、单位聚餐;没有他的批准,不能外出。
我瞬间石化。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到底是熊山还是安嘉和?
我突然觉得胸好闷,整个人像被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子里,喘口气都难。
熊山斜睨了我一眼,冷笑道:“这世上坏男人太多,而你……我若不管紧点儿,你迟早要犯错!”
“我怎么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看他那揶揄的神情,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气得满脸通红。
他轻蔑地上下扫了一下我:“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十六岁跟男人谈恋爱,十七岁跟男人上床……这,还不够骚?不够贱?”
我只觉得“轰”的一下,头皮都要炸开了,眼前发黑,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万万没想到,在他的心里,我竟是如此的不堪,
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夺门而逃。
熊山追上了我,拖着我跟他回去。大路上人来人往,我不想被人围观,便也没作过多反抗,任由他拉着回到屋里。
我以为他是良心发现,要跟我道歉,哪晓得是新一轮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