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时睡男人太多，生不了孩子了，你必须拿钱补偿我”(4)

陶娜似乎也不在乎她话的真假，直接说，“给我五万块。”

她这次是要，而不是借。

“我为什么要给你五万块钱，我上哪儿给你找五万块钱？”柳红差点跳起来，“你觉得我是有钱的人吗？”憋屈了这么久，她受不了了。

“嗨，你，小百灵，你这是啥意思？”陶娜皮笑肉不笑，使她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的变形。

一个小百灵，像针一样刺入柳红的耳朵。

“小百灵，你是忘了咱们的姐妹情意啊。”陶娜继续絮叨着当年她如何替柳红出头，如果没有她，柳红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弄，还能过上现在的幸福生活。“小百灵，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用你点钱怎么了，就这你都欠我的。做过小姐，一辈子都别想洗干净。”

“别叫我小百灵，别叫！”柳红疯了一样咆哮起来。她的阵势把陶娜镇住了，趁着陶娜愣神的功夫，她快速地逃掉了。

她失魂落魄走得飞快，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柳红，你去超市了？”大海的声音把她吓得魂儿都丢了，她快速地转过头看看陶娜有没有追过来。

大海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人。

柳红的心好累，那几天连大海也魂不守舍。她怀疑大海是不是看到她和陶娜在超市门口争执。就算他没看到，保不准有熟人碰到和他说了什么。毕竟那天她和陶娜的动静挺大，细细一品，都能听出点内容来。

干脆和大海实话实说，任由他处置？一看到孩子，她的决心瞬间崩塌。要么跪地请求大海的原谅，求他不要抛弃她？

就算她真的坦白，大海未必能理解。说她在那种场合五年，出淤泥而不染，鬼才信啊！真是一步错，毁终身。

陶娜一连好些天没联系过，柳红现在反倒又害怕了。你说这人贱不贱。柳红害怕自己把陶娜惹急了，她一意孤行不顾后果地先去找大海。

柳红像被放在了烤架上备受煎熬，好累。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柳红的手机屏被二宝摔碎了没法接打电话，她去手机卖场想让大海给她换个屏。

还没走到地方，她便看到大海和一个女人在路边撕扯。定睛一看，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陶娜。

柳红像被谁迎面敲了一棍子，顿时头蒙脑胀。陶娜到底还是走了这一步，她还真是用心良苦，连大海的单位都找到了。

大海脸色铁青，和陶娜激烈地争来吵去。柳红杵在那里，腐朽的树桩般一点点枯萎。

大海和陶娜同时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马上像只落荒而逃的小狗，滑稽得很。

大海回来之前，柳红已经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是等他问还是主动坦白？是乞求他原谅，还是直接提出离婚？

随着开门声，大海回来了。柳红紧张得连心跳也变得急促起来，好像上刑场似的。

大海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灌满了铅般沉重。柳红觉得他的呼吸听起来都不顺畅了。也是，换做她听到那种事儿，也会把肺气炸的，更何况她瞒了他这么多年。

如果陶娜不出现，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大海却先开口了，“柳红，我有个事和你说。”他的声音低沉得像从古墓里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