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掉病重婆婆的氧气管后，婚姻走向毁灭

文/阿冉

重病可以瞬间拆散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我亲身经历了之后，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前年冬天，婆婆在体检时检查出了喉癌。

这不算是很严重的癌症，可是，或许是上了年纪的人对癌症的恐惧太甚，在确诊之后的两个月之后，医生说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了。

我们这个小家，不算是条件很好。

老公建军是跑出租的，每个月那点钱也就勉强糊口；而我有了孩子之后就只能一边带孩子，一边抽空打打零工补贴家用。

婆婆以前是汽水厂的工人，现在已经七十一岁了，公公早亡，自然也没什么积蓄。这下病倒了，我不得不辞去那份工，一面照顾她，一面再去各处跑医保报销的杂务。

病情恶化得很快，医生建议使用进口药物延缓病情，同时也向我和建军说明，最好赶紧转去省会或是北京、广州的大医院做手术，否则，拖下去对老人来说，只是徒增痛苦。

但是他也提醒我们，婆婆的年纪大了，就算手术，也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我发起愁来，进口药不能用医保报销，家里的存款也不多，真供起来，估计两个月的药都不够。 

很快，喉部的病变已经让婆婆无法正常说话了。

建军是个孝顺的男人。他的父亲早逝，这些年虽然自己不富裕，但是对于婆婆一向有求必应。

婆婆的喉癌让建军心急如焚，但是跑出租却不能停，否则一大家子都要喝西北风。

医生的说法，我其实不以为意。对我们这个小家来说，现在能留在医院治疗已经是咬紧牙关过日子了，进口药物不能报销，如果去外地治疗，儿子功课紧，也要人照顾日常生活，我的确是分不出身。

因此，我和建军有了第一次争吵。

他执意要送婆婆去北京的医院治疗，并且说，无论如何都要把妈治好，不然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却有些悲观，只能尽量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婆婆年纪已经大了，医生也说，做手术未必会有什么好的效果，而且她本身就有糖尿病高血压，手术风险很大，保守治疗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建军额头的青筋忽然暴了起来，他用力地锤了一下饭桌，丝毫不顾吓到了儿子，转身就走。

还好接下来就是春节了，忙忙碌碌的，建军跑出租没有年假，反而比平时更忙，抽不出神来再跟我争执。

婆婆已经完全不能说话了，医生私下里暗示我，节后，就可以给老人准备后事了，也算是冲一冲，如果好转，也有可能，要是不好了，老人病了这么久也受够了，反而是解脱。

于是，我便不得不再次跟建军提起这件事。

你胡说什么？！准备什么后事？等过完年我就请假带妈去北京，北京不行去广州。建军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边吞吐一边斜眼看着我。

我强行按捺住胸口的一口气，先把儿子哄进卧室里复习功课，然后好声好气地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