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掉病重婆婆的氧气管后，婚姻走向毁灭(2)

医生也都说了，你咋就不听呢。妈这么大年纪了，天天躺床上不能吃不能喝，话都说不出来，你再带着她去北京，得受多少罪？再说了，出去看病请假，家里开支怎么办？儿子的学费还没交呢。

我这话好像一下子点燃了建军的怒火，他把烟屁股摁在桌子上，瞪着我说，我就知道，人家说媳妇儿没有闺女亲！你不就是舍不得钱？我还告诉你了，我挣钱就为了对我妈好，这事儿你管不着，等年过完了我就去公司请假，然后办转院。

他是个犟驴脾气，我不上班，家里的钱不归我管，自然是劝不动，只能转过身，进厨房给儿子和他切水果去了。

我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大年初五，我去医院探望婆婆。因为喉部病变，她只能吃些流食，所以我炖了小米稀粥放在保温桶里，一并带了过去。

因为是春节，医院的值班护士医生都比平时少些，病房里也只有婆婆这一个住院的。

负责这个病房的小护士是个年轻的实习生，我对她说，大过年的，有我看着婆婆，小护士听了也乐得轻松，安安心心留在护士站里拿手机看电视剧去了。

我喂了一些米粥给婆婆，她不能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我，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嗯嗯的声音。

我放下空碗，叹了一口气说，妈，你知道吗，建军要带你去北京的大医院治病了，但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一去，他不跑出租了，我也没工作，孩子下一年的学费都成问题了。

医生也说了，就算去大医院开刀，治愈的可能性也很小......妈，我是儿媳妇，是外人，但是孩子可是你亲孙子，是你们家的根儿......不为别人想，也得替孩子以后想想啊，总不能让孩子没钱读书，以后毕业了也两手空空吧......

我不知道婆婆听进去了没有，她流出了一滴眼泪，但是近来她常常如此，也不知是身体器官有问题了，还是因为病痛而流泪。

婆婆现在是癌症后期，除了挂水，还需要吸氧。我没学过医，也不认识那些放在她病床前的注射液。

但是，我还有一件事可以做。我想，婆婆如果还能说话，一定是同意我这么做的。我看得出，从她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

我把婆婆手上的吊针拔掉，然后，再一狠心，把吸氧器的管子也拔了出来。

我也哭了，我对婆婆说，妈，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这么吊着命，开刀又不一定好，你也受罪啊。

婆婆喉咙里的声音变响了，我转过身，偷偷离开了病房。

但是，我并没有成功。

或许是老天也觉得我罪大恶极，我前脚刚离开病房，后脚，建军就到了医院。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正好载客人来医院复查，就想着顺路来看一眼婆婆，结果正好看到氧气管子垂在一边，而婆婆躺在床上，已经快不行了。

他及时叫来了值班的护士和医生，手忙脚乱地抢救，婆婆竟然被救了过来。而那个护士怕担责任，就把我供了出来。

虽然没有任何人看到我拔出管子，但那个时候，只有我在病房。建军回到家时，铁青着脸，先是把儿子吼进房间里待着，然后一巴掌便扇了过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打我，人家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日子过得苦，他不顺心时，就会对我动手。而我也习惯了，只是垂着头，什么都不说。

你长本事了？！你还敢杀我妈了？！他一连打了我三个耳光，手劲很大，我一时之间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