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掉病重婆婆的氧气管后，婚姻走向毁灭(3)

建军嚷嚷着要报警，说我是杀人犯，而我一句话都不想解释，任由他折腾。警察来了，听了他的说法，只是摇摇头说，既然都是一家人，又没出什么大事儿，大过年的，两口子和好算了。

临了，还对我说，以后可别干这事儿了，损阴德的。

我苦笑着将人送出了家门，随后，被建军又一脚踹到了门上。

声响太大了，儿子战战兢兢地从门里探出头来，小声嗫嚅着说，爸......爸，别打了......

你别管！回屋看书去！我捂着剧痛的肚子，拼命对儿子使眼色。建军打我，骂我，老天爷因为我这个儿媳杀婆婆而惩罚我，我都不怕。

但是我怕儿子知道，他亲妈是个杀人犯，哪怕我是为了他好。

我怕他和建军一样，都要为了婆婆，打杀我这个媳妇、这个亲妈。

过年后，建军就要带着婆婆转院了。

家里的存款顶多有十万，建军已经把我们这套狭窄的两居室在中介那里挂牌了，但是我粗略算下来，光是去北京的交通费、食宿，还有婆婆检查、前期住院的钱，就能把这些钱花个干净，再算上手术费和后期的恢复，这笔钱打哪儿来？

其他的我不关心，我只想问他，儿子以后怎么办？在哪住？怎么念书？

可是，我却没有机会问了。

虽然我一时的动念，没有真的让婆婆出什么意外，值班警察又本着调解的原则，没有立案，但是建军那天晚上把我打得满身瘀伤，第二天，就把结婚证找了出来，拉着我去离婚。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一面是对婆婆的愧疚，一面是对儿子未来的担心，稀里糊涂地就把婚给离了。

他把我的衣服和东西都丢出了家门，幸好儿子被打发到同学家玩，什么都不知道。

我对建军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想把儿子带走。我不知道他带着婆婆去北京以后，儿子要怎么办，是随便丢到哪个亲戚家里，还是干脆一起带着他，在北京的医院里打地铺混日子。

跟着我，日子也苦，但至少还有盼头，不会连书都没得念，连个家都没有。

但建军只是狠狠地踩了我的行李一脚，说，儿子是我家的后，凭啥给你？说罢，就用力地带上了门。

我们这个家，彻底散了。我借了娘家亲戚几千块钱，重新租了一间房，然后找了份在餐馆洗碗打扫的活儿干。

后来，我听说婆婆并没有治好。毕竟都是一个城市的，我托熟人打听过儿子的近况，人家说，建军的房子没卖出去，他为了筹手术费，借遍了亲友，后来索性去借了高利贷。

而婆婆有糖尿病，手术还没做完，就走了。

熟人说，现在建军欠了一屁股债，房子抵出去了也不够还，只能带着孩子今天住亲戚家，明天住朋友家，追债的一上门就得提着行李逃跑。

我于心不忍，偷偷去了他们的住处，趁着建军不在，把打工挣来的钱塞到了儿子手里。

儿子消瘦了不少，我看着他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掉。他说，爸爸没钱了，为了躲债，工作都丢了，自己也不能上学，住在亲戚家里，也遭人家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