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总是趴在她身上做了一次又一次,下身都被弄肿了
情感口述 2024-04-2968网络
满月十八岁之后,因为一场未遂的约会,原本如满月一般华丽完满的人生开始变得缺缺损损,直至瘦成了一勾,不能想起,一想,便痛得发慌。
满月出生的南方小城里,姓满的人很少。据说,满家祖上是清朝贵族,世乱时逃到了小城隐居,文革时逃到一个荒僻小镇,竟然避过了纷乱。满月父母都是小城里的知识分子,算家底殷实,书香满屋。满月自小,受的都是宠爱,未吃过半点世间咸苦。因而,忧郁清瘦的方时仁出现的时候,满月先是好奇,然后探究,再然后,便沦陷了少女的心。
方时仁是满月的家庭教师,满月父母请其来为满月补习数学。满月对那些函数几何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他薄薄的,粉红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十分动人心弦。满月只觉得,《西厢记》的张生比他迂腐,《红楼梦》里的男人又太脂粉,哪似方时仁,树一样挺拔清雅的翩翩男子。
泉水一般纯,花儿一般美的十八岁少女,要惹一个壮年男子动心,也容易得紧。满月和方时仁的第一次,是在书房里完成的。家里只有保姆在另一间房睡午觉,满月很大胆,闭上眼睛就吻上了方时仁的嘴唇,方时仁后退两步,便到了窗边,窗纱是印了粉红色桃花的白纱,旖旎漫丽,方时仁在一层又一层的窗纱里与满月缠绵,午后的阳光忽然间变得艳情无边。
那天方时仁说,要带满月到郊外一个农庄看桃花,临时有课,叫满月在车站等他。满月等得一面桃花,十分好看。
但她到底没等见方时仁。
有个中年妇女,来拍了拍满月的肩膀,问她: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人?满月红了脸,说:是呀。
然后,满月闻到了一阵香味。再后来的事情,满月便不怎么记得了。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个粗壮的男人正伏在她的上方动作着。满月一惊,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分别绑在那种乡下老式木床的四条腿上,根本动弹不得。男人粗眉大眼,一脸的痴迷,下身抽动得像台机器。满月呀了一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便开始一边奋力挣扎一边高喊救命。
满月身上正动作着的男人慌张了,从她身上跳了起来,也扯着嗓子喊:爹,俺媳妇醒来说话了,咋办?
满月也愣了。她前一刻的记忆,还在车站等方时仁,下一刻,怎会在这里?
半晌,门外有人一把将门推开,扔进来一块破布,一个操着方言的男声说:龟儿子!塞住她嘴巴,给老子使劲干,不给俺怀个孙子别给她下床!另一个操着同样方言的女声说:孙儿呀,你怕她做甚,她是你八千块买来的媳妇!
男人捡起那块破布,爬上床就塞住了她的嘴。满月只能看着那男人的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脸红,便被塞进了自己的下身。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过的,不管白天黑夜,那男人吃饱了饭,就跑进来趴在她身上做。或者捏着她的鼻子给她灌吃的。
起初,满月只是哭。后来,满月开始挣扎。再后来,满月开始咒骂。但一切无济于事。她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披头散发像个疯女人。她仍然十八岁,可是,她离十八岁,忽地,就千里万里。
男人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她时而傻笑时而沉默,然后再爬上床来再做一次。
满月妥协了。男人喂她东西时,她没往他脸上吐了。男人爬在她身上做的时候,满月转头看窗外的月光,那月光美艳绝伦,满月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出现了有粉红桃花的白窗帘,然后她开始喘息,开始呻吟。
满月想,如果不能逃走,她的生命,也许就只剩下这么一小窗月光了。
满月是在八月十五那天逃跑的。此时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肚子大得走出男人家那破院落都难。加上满月不声不吭,吃饭睡觉都正常得很,那男人和男人的家人也就松了警惕。满月踏着清亮的月光,在广袤的麦田上穿行了整一夜,才来到了公路边。肚子巨大而沉重,她伏在公路边的沟里,等到了一辆过路的长途客车。她给了那个司机三百块钱。那是她身上全部财产的一半,是打算和方时仁私奔时悄悄地缝在内衣内衬里的,缝的时候她想,以后要自己生活了,备些不时之需。她单纯,但不笨。她想好了,孩子生下来,管他是死是活,就丢了。她决计不承认这一段被卖的记忆,也决计不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骨肉。
但车行到一半,肚子就痛了。起初满月咬牙忍着,但羊水破了,司机就发现了,她汗津津眼蒙蒙地把身上最后三百块钱递给了司机。司机误会了她的意思,车一拐,把她送进了附近的镇医院。
孩子出生后,满月一直扭着头不肯看那个孩子。那男人来的时候,满月的手却很快,一下就摁准了孩子的脖子: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就掐死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孩子一眼,忽然呜呜地哭了。他就那么蹲在门口哭着,不管不顾的样子。满月的手渐渐用了劲儿,男人终于吼了一声,冲过来,拨开她的手,抱开了孩子。
满月几乎是在男人转身的那一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就往门口冲的,男人忽然转身拉住她的时候,满月惊得心都跳出来了。
男人拉她的手里,有一把钱。满月一把抓过,夺路而逃。
但那一把钱,仅仅只够满月几乎不吃不喝离开了小镇到达了省城。而这北方城市,离她的家,离方时仁所在的那个南方小城,相距何止千里。
最后一块钱,满月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方时仁,停机了。一个打回家,茫音一片。
半夜,满月在天桥底下捡到一支未熄的烟,刚抽了两口,身后有一个民工模样的男人拍她:十块钱干一次,中不?
满月恶狠狠地将最后一口烟吸进肺里:中。
那夜,为了那十块钱,满月躺在天桥底下的草坪上,头顶上是呼啸而过的车辆,各种光亮多得她分辨不出月亮的方向。她咳着,呜咽着,哭泣着,甚至尖叫着。但那些声音一概没入城市喧嚣的暗夜,很快悄无声息。
“先生,你知道昆仑山的昆怎么写吗?”
“知道呀。”
“昆字上面是什么字?”
“日字。”
“昆字下边又是什么字?”
“比字呀。”
“那请问先生你想昆吗?”
现在,满月学会了打电话到宾馆里的随便一个房间。然后会有以上的这么一段对话,那些独自出门在外的男人们,大多会哈哈一笑,然后说:想。
那些住宾馆酒店的男人,到底比天桥下的民工好许多。满月和他们做的时候,总把眼睛闭上,然后她会看见书房里那方白底粉红花的窗帘,多缠绵。有时候,满月的心里覆满了水一样的伤感,但有的时候,满月会有高潮,很满很满,来自身体的像满月那样完满的高潮。
然后满月就不那么急躁地想回去找方时仁了。赚够了路费后,又想赚几套体面衣裳的钱,然后,想赚一点给方时仁买礼物的钱,再然后,又想赚一点回去和方时仁结婚的嫁妆钱,还有,离家那样久,父母一定伤心,也想体面些,让父母觉得自己在外面并没有受苦。
满月是记挂父母的,但她打了许多电话回家,均是茫音。方时仁的电话,自然,仍是停机。后来,满月就不打了。现时自己做的这行当,别说是父母恋人,哪怕是曾认识的人,最好便是不讲不见不联系。
然后,满月遇见了李然。李然儒雅,清瘦,有几分似方时仁。李然说:你不似普通的小姐,我正好缺个秘书。
满月就去做了李然的秘书。秘书不是老婆,不是情人,不是二奶,却兼修以上三者的功用,每月三五千薪水,带得出门,领得上床。李然最初,对满月的想法也是如同以往的秘书,三五个月,不新鲜了,随时换。
可满月就如同他一开始所说,不是普通的小姐。她讲得一口好英文,处理文件也很快上手,既不跟他发嗲要首饰,也不闹着要逼宫。谈古论今,她说得上话,品位修养,她气质上乘。最要紧是她对他,显出一种痴而不迷,爱而不占的态度。
满月此时,已经美得如同天上的满月,轮廓饱满,美华逼人。做李然的秘书时,她渐有职业女性的风采,回到床上,她似烂漫的月光,又似月光下的丝绸,柔软,顺滑,性感,娇美,华丽异常。
不知怎的,李然就想娶她了。这想法有点太疯狂了。李然的老婆就发了狂,拿着一瓶流酸冲进了公司,李然刚巧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流酸泼过来的一瞬间,他想也没想,就趴在了满月身上。
李然趴在医院痛得泪流满面地说要娶满月的时候,把在场的医生护士都感动得眼眶发红。满月不是不感动的,毕竟李然对她知根知底。
从病房出来,满月就被两个男人拉到了李然太太面前,李然太太推过来一个信封:我想给满小姐一点路费。满小姐如果不要,硫酸我也还有。
满月默默接过了李然太太的信封。
回南方的飞机起飞的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走上登机梯的时候,满月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弯弯的一勾,瘦,可是特别的皎洁明亮。
满月想,该回去了。
满月顺着熟悉的街道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就愣住了。
那是一幢被烧焦了的旧楼,在周围新起的楼房的映衬下,更显得加倍的破败。有巨大的推土机正轰隆隆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楼脚,很快已经挖空了半边楼面,旧楼像被一个一个无形的巨人咬了一口,痛得无力挣扎。
她的父母呢?满月慌了。她下意识地要去找方时仁,于是转身要往学校的方向跑去,才跑了两步,被一个老太太拉住:姑娘,姑娘,你的行李忘拿了。
满月停住脚步,看着被自己丢弃的行李箱,这才回了一点理智:请问,这楼拆了,原来的人都搬哪去了?
死了。没死的,也搬走了。姑娘你来寻亲?这栋楼的三楼,住了一对教授夫妇,他们的女儿失踪了,他们找了一年都找不着女儿,妻子就疯了,半夜把自己屋里的东西都点燃了,引发的火灾烧死了好几家人呢,真惨呀,那么大的火,消防队来了都管不住。那场大火后大家就搬走了。都七八年了,也不知道都搬去了哪。你找谁呀?
方时仁。我找方时仁。满月的脑子被老太太的话炸得轰轰作响,根本不能思考什么,她说出方时仁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溺水已久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稻草的决绝。
妈妈疯了。爸爸妈妈死了。她只有方时仁了。
闲逛的老太太自然不认识谁是方时仁。满月打车去到方时仁教书的学校,一路奔忙,只是越近,心里便越怯,终于看见校门了,满月的心就跳得快喘不过气来,她摸着胸口,艰难地对司机说:给我找一家酒店。
满月看着镜子里那个脱光了的自己的时候,仍是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怯得那么厉害。镜子里的女人多美呀,挺拔丰满的胸,皮肤饱满白皙得吹弹可破,细腰丰臀,妖娆得不可方物。
出来穿上衣服的时候,满月终于知道了。她试过了所有的衣服,那些衣服价值不菲,可没有一件能让她记起十八岁的自己。之所以不敢,是因为,自己是二十八岁的女人,而非十八岁时的少女了。
十八岁少女脸上的红晕,叫做年华。二十八岁女人脸上的红晕,只能叫作春情。
满月把自己穿得密密实实,然后才去学校找方时仁。见面的时候,满月紧张得都坐不住,方时仁来了,还是瘦,岁月似乎给了这个男人更多的眷顾,他穿一件白衬衣,黑裤子,仍是那样清雅多情的眼神。在见到满月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忽地闪亮了:满月!是你!
满月心里那些忐忑,那些害怕,那些不敢相信父母已逝去的惶恐,一下子被他的那一声满月给压了下去:方老师,是我。
那一瞬间,在午后寂静的校园里,楼上时而传来学生朗朗的书声,周围的树青葱翠绿,眼前的男子一如当年,满月就想起了书房里粉色桃花的白窗帘,窗帘外柔美多情的目光,纠缠在窗帘上的年青欲望。
那一顿饭,满月吃得很不安。方时仁的目光,十八岁时,她只觉得是爱情。二十八岁,她看出来了,还有欲望。几杯酒下肚,方时仁说:我至今未忘你家书房那方有粉红色桃花的白窗帘。
满月抬眼,那目光,似惊诧莫名又似命定如此。方时仁迎上了她的目光,两人的眼睛痴缠着,满月心底那把似乎不管经历了多少个男人都没能完全燃起来的火,瞬间火星四射。
和方时仁吻倒在宾馆那张床上的时候,满月剥方时仁的衣服,充满了激昂的情绪。方时仁进入她的时候,满月像只小兽一样喘息着,心里那把火在熊熊地烧着,满月想把自己烧成了灰,和他混在一起,永不分离。方时仁奋勇地动作着,满月看着他的脸,心中充满了欢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那把火,却总只那么烧着,就那么烧着,她越期望火烧得更旺,那把火似乎就越弱。她不想它熄灭,她紧紧抱住方时仁,弓起身体去迎合他,可是不行,她心底的那把火,似乎马上就要熄灭了。满月一惊,几乎是慌张地把眼睛闭上,试图去想象十八岁那个午后,那方欲望纠缠的窗纱。可就在此时,方时仁低吼一声,趴在她的身上,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连一点那窗前的美好都没有?是他老了吗?还是她爱他的心已经改变?她心心念念想了十年的这个男人,她只有想着他才能和别的男人睡的男人,竟然,竟然,竟然连那个乡下男人都不如!
这个想法,像一只妖兽一样跳出来,放了一粒叫做失望的种子,在满月心底渐渐冷成灰的那个角落里。
方时仁翻身躺到旁边,问她:宝贝,我厉害吗?满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以为他会问她当年为什么没有等他,或者问她这些年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来找他。或者会说一说这些年他失去她的消息之后的种种。也许,还会说一声她父母没了他很抱歉或者难过之类的话。
她独独没有想过他会问这一句。
嗯,你非常棒。满月顺口回答了这么一句。不加思考的。就似妓女奉承嫖客,就似她应付那些给她钱的男人。答完这一句之后,在短暂的沉默间,满月发现那粒放在欲望灰烬上的失望种子,瞬间便长成了大树。
满月,你这次回来,变得很漂亮,也算荣锦归乡了。方时仁说完这一句,望着满月,稍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最近想买房子手头紧,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嗯?方时仁说得很慢,满月都听进去了,可她一时半会仍反应不过来,赤裸着的男人向赤裸着的她借钱,给她的感觉就似那些嫖她的男人睡完之后问她五百够了吧如此之类。而方时仁笑着,过来搂她:我要不是为了买房,我不会向你开口,这多难为情。
满月就信了。虽然失望到了极点,但还是信了。那一天,她给了他五万,是她积蓄的一半。过了几天,他们又有了一次,方时仁在床上,仍是那么快速结束,然后在满月满身满心的失望中,说存折丢了补手续费时间,可房子再不交钱就没了,问满月能不能再借给他点,他补好存折就还。这么拙劣的谎言满月也信了,又给了五万。
满月去打问了父母的墓,远远地看了一眼。心里堵得快要窒息。没敢走近。她觉得自己是个没心的。又觉得自己不能走近,因为她连后悔的资格都不配有。
她不肯承认父母因自己而死的残酷现实。
满月无处可去。她那点钱,很快就没了。她的心里空荡荡的找不着点儿,在街上转着转着,就到了方时仁教书的学校,门卫拦住她,问她找谁。满月说找方时仁。门卫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半是艳羡半是鄙夷地说:方时仁早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了。勾引女学生给发现开除了!这些天学校叫我们严查来访,就是因为听说他不知从哪搞来了钱,又来学校里骗女学生了!我们报了案,听说他吓得连夜跑掉了。
当满月找到方时仁那间凌乱狼藉的出租屋时,心里荒凉得就像初一晚上的天,暗得可怕。她心里最后那点火星,连挣扎一下都没得挣扎,就熄灭了。
满月现在是一名农妇,她的皮肤渐渐变成小麦色,她的腰身渐渐粗壮。但她的男人很疼她,给她修了城里人的卫生间,因为她老喜欢看月亮,还给她修了一个木头做的阳台。可她不怎么笑。
她在阳台上头看月亮的时候,男人在下面看着她,一脸的幸福。
满月是在被拆成一堆废墟的家附近遇见那个男人的。那时她财物全丢了,整个人衣衫不整精神恍惚已然成为一个疯女人。她已在那个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小城里流浪了多日,很多次在街上遇见了方时仁,他像遇见瘟神那般,远远地避开了。满月没去关注自己被谁厌恶,她的心死透了。
那男人衣衫破旧,但粗眉大眼很壮实,他牵着一个同样粗眉大眼很壮实的小男孩。那男人看见她,远远看着,没敢走过来。那小男孩挣脱他的手,跑过来喊她:娘。娘。
男人带着儿子,拿着当初她被人迷了神智去领结婚证时照的照片,按照当初她哭着求他时隐约提到的地址,在这个小城市里,整整找了她三年。
满月起初跟男人回来,是因为心死--所爱非人,父母因自己而惨死,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后来,满月看多了月圆月缺,便觉得女人的人生就是如此,缺了终会圆,圆了终会缺,哪求得满月晚晚高挂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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