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雨花英烈故事 18岁新人演活“英雄母亲”

□金陵晚报/紫金山新闻记者

邢虹

实习生 储宜疌

1928年9月的一天，孙妈妈来到狱中看望儿子孙津川。此时的孙津川已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鲜血淋淋，倚在墙边。孙妈妈颤抖着将儿子最爱吃的梨子递给他，心痛欲裂忍不住大哭。孙津川吃了半个梨，用手指甲在剩下的半个梨上画了一颗五角星，还给了母亲，说：“这梨上的五角星就是我的信仰。”这是雨花英烈孙津川和母亲的故事。南京市越剧团据此创作了现代越剧《妈妈》，近日亮相紫金文化艺术节小剧场单元（第二届）。这部红色题材文艺作品，感人至深，直击观众内心。

越剧舞台讲述雨花英烈故事

“小叙事”作品散发史诗气质

越剧《妈妈》的主角是一位普通的母亲陈方氏，她目不识丁，靠帮人缝补浆洗艰难度日。她的儿子陈明川是名共产党员，是我党的一位地下工作者。“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陈明川临危受命，前往南京担任中共南京市委书记。1928年的一天，陈方氏被接到南京。一下火车，她就获知孙子不幸夭折，儿媳受刺激疯癫，儿子遭叛徒出卖被捕入狱。深明大义的陈妈妈忍痛阻止了工友们准备组织劫狱的鲁莽行动。她在敌人威逼利诱面前正气凛然；她在狱中与爱子分梨诀别；她在儿子被枪杀后，奔赴雨花台悲愤殓尸……一棵梨树一座坟，陈妈妈苦度光阴20年，迎来了南京的解放，在雨花台烈士陵园，与儿子“神聚”。

该剧出品人、南京市越剧团团长杨庆锦表示，作为新时代的文艺团体，从红色基因中汲取智慧和力量，始终坚定百折不挠的理想信念，不断实现红色文艺作品的创新发展，发挥红色文艺作品铸魂育人作用，是必须要认真思考和付诸行动的命题。

“她不识字，非常的朴实，这点特别打动我。我们在描写英雄时往往会采用宏大叙事，这次我想尝试用日常叙事的视角来表现。”该剧编剧、总导演柏昱说。专家和观众纷纷点赞，《妈妈》没有正面书写革命斗争的宏大图景，而是通过“失璋悲情”“制止劫狱”“分梨分离”“落木归家”等情节铺排和细节刻画的日常叙事，让这部“小叙事”的小作品散发出史诗气质。

梅花奖得主李晓旭首次当导演

18岁越剧新人演活“英雄母亲”

《妈妈》的演员班底是一群豆蔻年华的年轻女孩，她们都是市越剧团的新进学员。“我们这部戏最大的创新就是大胆起用年轻人，让年轻演员挑大梁。”该剧导演、南京市越剧团副团长李晓旭说。这也是这位梅花奖得主首次担任导演。从演员到导演，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学习提升的机会。“导演要负责每一个部门、每一个环节，视野更开阔，思考更深入。”

杨庆锦表示，新学员虽然舞台经验不够丰富，表演技术不够成熟，但她们更年轻、更靓丽、更有冲劲、更富激情。“通过这部戏的排演，她们会更迅速地成长，一定会为传统越剧注入鲜活的魅力。”

为了让年轻演员进入角色，市越剧团组织她们集体观看了大量历史同时代的影视作品和戏曲现代戏作品，并专门去雨花台烈士陵园缅怀先烈。

陈明川的扮演者丁沛孜年仅18岁，她说：“通过排这个戏，我真切地感受到，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能扮演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烈士，是我的荣幸，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我觉得自己内心丰沛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刚刚过完18岁生日的李思逸，在剧中扮演陈明川的母亲陈妈妈，难度和挑战是巨大的。在导演和老师的帮助下，她从回顾思考自身母女关系、日常交流入手，进行换位思考，体验揣摩，找到天下母亲的共性和陈妈妈的个性。“最深重的苦难和最悲惨的不幸中，一位母亲最朴素的深明大义和最平常的坚韧刚强”，这个人物基调，让她演“像”也演“对”了剧中的妈妈。

李晓旭告诉记者，通过这次排演，年轻演员们心智更加成熟、情感更加丰富、思想更加进步，好几位演员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成为入党积极分子。

越剧融入“打戏”文武兼备

“交响化”音乐焕发时代新意

越剧素以温婉灵秀著称，在表现方式上以唱、念、做为主。鉴于题材的特殊性，现代越剧《妈妈》融入了“打”的元素，这种文武兼备的样式，在传统越剧中比较少见。为此，剧组特别邀请了著名京剧武生杨千里担任形体指导，使剧目呈现出不一样的质地和看点。杨千里介绍，“打”元素的加入是根据剧情需要和年轻演员的情况来设计的，“现代戏的舞台动作需要从传统戏程式化的语言转换成现代性的语言，做合理嫁接，既不失戏曲元素，同时又不能照搬过去。”

作为一部红色题材的现代小剧场越剧，《妈妈》以现代人的审美情趣和审美理念为出发点，进行音乐创新，使传统的越剧音乐焕发时代新意，又彰显传统文化的魅力。该剧的唱腔设计和作曲由市越剧团资深作曲家杨晓海担任；配器则由青年作曲家潘雪婷担任。这样的新老组合音乐创作，实现了传统与现代的融合，使该剧的音乐呈现出独特的个性。据杨晓海介绍，因为越剧《妈妈》的文学剧本有非常鲜明的音乐剧、歌剧特点，所以全剧音乐在保留越剧声腔特点的基础上，围绕主题音乐创作，汲取了音乐剧、歌剧的音乐结构特点。

此外，越剧音乐“交响化”的有效实践，也为这部剧增光添彩。这次乐队中除了传统的丝竹鼓板，还加入了单簧管、大提琴、低音提琴和电子合成器，形成中西混编的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