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羊”被立案调查，月饼只是导火索

近日，知名网红“疯狂小杨哥”（张庆杨）在直播间宣传售卖的“香港美诚月饼”引发大量争议，虽然销售额超过5000万元，但被曝在香港地区没有门店，产地信息为广州和佛山。9月17日，安徽合肥高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情况通报称，对三只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直播带货中涉嫌“误导消费者”等行为，已立案调查。

这一天的到来，丝毫不让人意外。要知道，在此之前，围绕“美诚月饼”的舆论争议已发酵多日。对于“疯狂小杨哥”这样的头部主播来说，面对争议指望靠其他方式自然“冷却”，或许可以成功一次，但显然没法次次成功。相关部门及时介入调查，依法依规地给出一个权威结论，这于公于私，都才是唯一正道，也合乎市场经济的运行法则。当然，就目前的情况看，“三只羊”需要澄清的，恐怕不仅仅是月饼的问题。诸如“女主播消失”“假茅台”等一系列问题，都该有个严肃的定论了。

客观说，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保证不出问题，但如果总是出问题，并且屡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多少能说明一家公司可能的确出了不小的问题。媒体检索发现，过去几年迅速做大的“三只羊”，已多次陷入舆情：2022年9月，“三无”吹风机事件曝光后，小杨哥方面仅否认为该吹风机带货；2022年11月，小杨哥带货的金正破壁机和绞肉机被曝虚标功率，小杨哥无正式回应；今年“3·15”晚会，“三只羊”还卷入了劣质梅菜扣肉事件；9月，“疯狂小杨哥”被曝此前带货的假原切牛肉卷的生产商“鲜多裕”公司被罚款50万元……

由此，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把“三只羊”推入“没法不直面”的舆论漩涡的，不仅仅是一块月饼。或者说，“美诚月饼”风波只是一个被“偶然”点燃的导火索，没有它，也会有其它……毕竟，公众的耐心是有限的。区别于一般的企业，“三只羊”这样的依靠主播个人粉丝量出道的公司，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气”。数据表明，受相关事件影响，“疯狂小杨哥”视频账号最近30天已经掉粉218万。粉丝量的变化，或许最能说明大众对这家企业“态度”的变化了。正所谓，流量有多大，流量的反噬就有多大。不尊重这个规律，栽跟斗是迟早的事。

一家行业头部企业一次次陷入风波之中，这与它的行业地位和影响力，形成了鲜明反差，也为我们观察一个行业的整体发展水平提供了有代表性的参照。近年来，直播电商经济快速发展，但也正如不少头部主播都屡陷争议所示，这个行业的规模或许已足够大，但它的发育水平、健康程度，或许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三只羊”的今天，再次提醒各方，要直面这个行业存在的不确定性和泡沫。

当然，不能因为一些头部企业的表现，就将它上升到对整个行业的否定。但是，当头部企业发挥不了该有的正面示范作用，这多少说明，这个行业的评价标准还有待优化。比如，粉丝量或许代表了人气，但人气不足以为质量背书，更没有可以免于质量监督的特权。如何提升这个行业的发展质量，特别是要让监督体系的完善程度与企业的实际影响力相匹配，不能让企业总是去钻营行业的低规范“红利”做大，仍是整个行业不能回避的大问题。

在此意义上，“三只羊”被立案调查，是一家公司的问题，更是一个行业事件。在调查结果出来前，无需做“有罪推定”。但一家行业的头部企业总是负面传闻缠身，这所映射出的行业生态，实在难言正常。无论如何，尊重消费者，遵守法律法规，都是最基本的要求。行业规模再大、人气再高，也没有例外。

（ 作者：光明网评论员，来源：光明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