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妖”段奕宏较劲较出的影帝

体育新闻 2019-12-09171未知admin

  虽然早已斩获东京影帝、上影节影帝,但他的野心似乎更遥远,曾在访谈中提及柏林、戛纳和威尼斯,他夸赞“廖凡拿了柏林,创造了这样的艺术水准”,同时又被激励“我觉得我们都有可能哦”。

  若说他计较得失,似乎是以功利之心冤枉了他,人人知道他是“戏妖”,戏痴、戏疯子。

  骑马摔断腿、大冬天下河游泳、主动提出要随身带着角色爱人的骨灰,跑去精神病院体验生活,每一件都够如今的小生小花发通稿狂吹几个月的“敬业”,在他这里却好像是自然不过的本分,不值一提。

  演戏的时候是个不要命的人,荧幕里光芒万丈,不演戏的时候呢?好像查无此人。

  若说他有什么追求,大概是希望他演的戏能被认可,而专业奖项,恰好是最大的认可。不过,所谓奖项对他而言,也只是时间问题吧,迟或早而已。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底子不好、长相不好,和同学相比处处自卑,沉默寡言极其敏感;另一方面他又特别刺儿头,上学时一言不合就敢闯文化部,如今好像专门爱怼大导演。

  中学时臭美烫了个头,到学校被老师勒令剪头发,他不乐意,其实他也不太懂头发到底好看不好看、就是被戳中了反骨、不愿意被凶巴巴对待,楞是缺了两星期的课。

  小时候,段奕宏一直是最让爹妈操心的那个孩子,好像永远在做些不着四六的奇奇怪的事,直到他被表演点燃,把爱“死磕”的个性用在了正道上。

  段奕宏全家人都爱看电影,七分钱八分钱一张票看露天电影的时候,他和一帮小伙伴站在别人家屋顶上围观,人多到可以把屋顶踩漏。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段奕宏依旧非常投入看电影、哭到稀里哗啦,回家以后还自己代入角色、演给妈妈看。

  恰好有位上海戏剧学院的老师来给伊犁话剧团排节目,恰好也在这个小剧场,恰好看见了段奕宏,让人带话给段奕宏:这孩子有当演员的天赋,让他试试考上戏吧。

  被一句话勾起表演魂魄的傻小子,在如此无知的情况下,就无畏地开启了漫漫考学之路。

  碰壁之后,他找了一家当地的果铺厂打工,在融化水果的将近一百来度的高温环境旁工作,辛苦攒钱,想尽各种办法让家人同意自己继续考学。

  大家一起看电影、看话剧,同学们都能滔滔不绝讲出个三四五六来,只有他看不出来好不好、也说不出门道。

  剧组说你一个演员怎么连照片都没有呢?他心说拍照要钱、打印要钱,而我都没有。

  同学们还经常在他桌子上、柜子里留下饭票,从来没有人留姓名,都知道他家里拮据、很想多帮他一些。

  有机会出去挣钱的同学,也会想着捎带段奕宏一把,总跟人介绍我们这还有一同学你们要不要,对方总劈头盖脑问帅吗?哦不帅,那不要。

  一起排练的时候,陶虹给过他一个芒果,他从没吃过芒果、不知道有核,一口被硌到,陶虹很淡然没嘲笑他,这样一件小事,他记了好多年,说心里好暖。

  他性格里的特质就是如此,一面死硬,特别不怕别人根他来硬的、冷的、特别能刚;另一面又很柔软,一个芒果一张饭票,家人的一个电话,都能迅速让他红了眼眶。

  在孤独无望的日子里,他学会了死磕,把自己磕成了中戏著名的“戏妖”戏疯子。

  被拦下好吃好喝招待了一顿,让他回去通过老师和常规途径来反馈问题,他也天不怕地不怕回去演毕业大戏了。

  胆战心惊去了学生处,发现一屋子人骄傲又期待地等着他:你被国家话剧院录取了。

  他总要演自己真正认可、真正觉得好的戏,为此不惜苦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而这“一晚上九十”还是死等等来的,苦等到六月还没开,他真的连饭钱都快没有了。

  大批人嘴上喊着要珍惜羽翼,手上又接着种种奇奇怪怪的戏;爱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却要拼命摆出一副“我其实好清高但我迫不得已”的模样。

  他明明知道这会是一部好电影,是他在合作王小帅导演之后最期待的又一次大胶片的机会。

  虽然话剧钱很少,但他觉得剧院当年收他、是于他有恩,有好电影好机会就往外跑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换个逻辑来看,能进剧团是凭他自己的实力和努力,有好机会白白浪费难道不是很傻吗?

  孟京辉是谁?不熟悉话剧观众的朋友,如果只知道一位话剧人,那么很可能就是孟京辉。

  其实段奕宏心里很怕,他不知道怎么演袁朗,他很怕自己把袁朗演成一个只会喊口号的假大空。

  提心吊胆演完,段奕宏还满脸暗戳戳娇羞感埋怨:这部戏他一次都没夸过我。(看他这个状态,突然懂了为什么吴京称呼他“我家死鬼”)。

  如果说段奕宏和康洪雷之间还算甜蜜的“相爱相杀”,另外一些场合他的过于耿直、带给他的或许是尴尬。

  和某港片大导演合作,他在现场一分脸面也不留:太难看了啊!这样拍太难看了啊!

  段奕宏去拍戏,似乎从来不考虑还能不能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从来不在乎有没有余地。

  常常听到“戏比天大”这句话,说来容易、执行起来则意味着特别得罪人,意味着放弃眼前利益,但段奕宏还真敢。

  这样一位疯狂较劲的戏妖,一面是死磕到底的硬气,有风沙粗粝的血性;另一面又很柔软、很内省,有纤毫毕现的敏感和细腻。

  从《刑警本色》到《二弟》再到《士兵突击》,他压抑起来近乎自闭,张扬起来又让人没法把角色和“敏感、自卑”的演员联系在一起。

  袁朗几乎是“中年高光”般的角色,用劲不够就很容易扁平又假又空,用力过猛又很容易油腻。

  国仇家恨满目疮痍,袍泽弟兄血泪沙场,每一帧都重的能砸死人,每一幕都惨的能愁死人,但他演出了君子内心痞子外表的“不作妖就会死”的龙文章。

  《海上孟府》,段奕宏搭廖凡和陈冲的神仙阵容,这个角色后天的所有爱恨情仇他都演得很到位,只是似乎缺了一点点贵公子先天的贵气。

  《爱有来生》,这部戏直接导致了“陶虹段奕宏过期糖”CP党之外,最大的声量是站段奕宏和俞飞鸿(当然这是在吴京的“我家死鬼”言论出名之前)。

  《烈日灼心》,这部戏的设定让情感张力、天然更倾向于施恶又受恶的三位苦主,侦破者更像是理清叙事线索的旁观者。

  换句话说剧本给他的空间没那么大,但每个刺探的、审慎的、悲悯的眼神,都被他演出了很动人的温度。

  近几年的《白鹿原》《非凡任务》《引爆者》《暴雪将至》,从带着爱人骨灰的大毒枭到丢了工作的小工人,他演什么是什么。

  他的基色似乎带着苦味,可以演好种种小人物的挣扎、不堪,有特别扎实、生动的落地感;他的“添加色调”又过于色彩斑斓,明明自认长得不帅、却总能演出比“帅”更叫人头晕目眩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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