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敦煌山水画史》探寻中国山水画源头
《敦煌山川画史》第一次体系全面地先容了敦煌壁画中的山川画。图为该书配图。 (受访者供图)
■本报记者 卫中
从唐代到宋代,昔人对山川画的审美见识经验重大的转变,但唐代和唐代早年的山川画作品鲜有留存于世。因此,敦煌研究院研究员赵声良所著《敦煌山川画史》的出书引起业界存眷。该书第一次体系而全面地先容敦煌壁画中的山川画,并对各时期山川画的气魄威风凛凛特色举办了具体说明,对付研究中国古代山川画有极高的学术代价。
书中近150幅高清大图为壁画研究者提供具体的图像资料。曾在敦煌研究所事变四十余年、被外界誉为“敦煌女儿”的樊锦诗评价《敦煌山川画史》时指出,该书的出书能敦促敦煌艺术研究越发普及深入地成长,但愿“有更多的学者来研究敦煌艺术的方方面面,让更多的读者相识中国古代绘画的厚实成绩,以及蕴涵个中的传统审美精力”。
追寻中国古代画家热爱山川画的源头
由中华书局出书的《敦煌山川画史》一书具体解读了敦煌壁画中涉及到的佛经故事、释教人物、壁画程式化的构图模式,以及佛画中一些标记化的细节处理赏罚,而且深入说明白壁画中山川画的艺术气魄威风凛凛。
一位山中修行的禅僧身处升沉的山峦和树林之间,山中尚有走兽出没。这位禅僧地址的草庵周围,树木茂密,叶子连成一片,罩在山峦顶部的森林上——这是敦煌莫高窟第285窟中壁画所描画的情况;而同窟南壁的壁画描写的是五百匪贼成佛的故事,柳树、竹林、池塘、水鸟等差异新闻的场合奇妙地泛起差异的空间。赵声良以为这些在人物场景中十别离致的山川树木,已经“彻底改变了早期壁画那种西域气魄沤背同画面中透出一种浓浓的中国文人气味”。
固然通过古代文献的记实,后人知道东晋的顾恺之,南朝的宗炳、王微,唐朝的吴道子、李思训,都善于画山川。但因为唐代以及唐早年的山川画险些没有生涯下来,后人险些无法得知魏晋至唐代山川画的详情。但隋唐那些闻名画家的作品多绘于墙壁上,如阎立本、吴道子、李思训等画家,每每在殿堂(或寺观)壁画中留下其代表之作。通过研究敦煌壁画,可以发此刻早期的作品中山川是人物的配景、故事的隐瞒,没有独立意义的山川画;但自唐代往后,壁画中却呈现了颇具局限的山川图景,从中已经可以看出古代画家们对山川天然的热爱。因此,赵声良以为假如不研究敦煌山川画,只用宋朝往后的绘画见识来看敦煌唐代壁画时,已不太轻易读懂这些精细的画作了:“那么中国绘画史,出格是山川画史就是不完备的。”
从青绿到水墨看昔人审美意见意义的演化
山川画由青绿重色向水墨成长的变革,不只仅改变了技法,并且也改变了审美意见意义。跟着唐代后期华夏山川画艺术的成长变革,带有水墨画意味的山川也普及呈此刻石窟之中。赵声良以为,在敦煌石窟一连营建的一千年间,敦煌壁画就成了试探相识这一时期中国山川画成长的重要依据:“天下上还没有任何一处古代遗址保存了这样富厚的山川画资料。”
在莫高窟第172窟山川画中,河道由远及近发生的纵深感,以及近景水面形成的波光粼粼的结果,这种对光影结果的追求让人惊叹昔人的绘画武艺。敦煌壁画中隋唐可能五代的青绿山川,除了山峦以青绿色为主,可以看出明暗和远近相关,并且每每画出完备的天空、彩云、落日等。但这些都是唐往后山川画中徐徐失传的画法,宋代画家们已经树立起了水墨画的文字系统,并使水墨山川的审美系统慢慢完美了。
这种转变与画作载体的转变有相等大的相关。隋唐时期闻名画家的作品多在寺庙的壁画中,也逐渐跟着寺院、殿堂的湮没而消散,于是隋唐的青绿山川便不再被后人所知。而宋元时期画家的作品根基上是纸本或绢本绘画,画在壁画上的那种厚重的颜料不合用于新的期间,水墨的技法却由于纸、绢原料的上风得以迅猛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