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平和秦志平的兄弟情 两人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人称二平
提起东北传统二人转,忠实的二人转迷自然会想到吉林省民间艺术团。这个创建于1980年的专业二人转表演团体,可以是东北二人转的最高艺术殿堂,拥有韩子平、秦志平、徐振武、李晓霞、关长荣、郑淑云、董玮、闫淑萍等一批优秀的二人转表演艺术家,这些艺术家表演的《回杯记》《猪八戒拱地》《马前泼水》《包公断后》《大西厢》等很多传统剧目曾经红遍东三省,至今还不时被人翻唱。
在这些男演员当中,韩子平和秦志平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人称“二平”,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东北可谓家喻户晓。但鲜为人知的是,两位艺术家还有着兄弟般的深厚情谊。
“二平”:二人转界难以逾越的高峰
韩子平有“二人转皇帝”的赞誉,代表作《回杯记》《梁祝》等曾轰动一时,他现在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东北二人转代表性传承人,还创立了二人转届的第一个流派——韩派,至今仍活跃在舞台。
而秦志平的唱功和舞功也是首屈一指,其嗓音又高又亮,扮相英武俊俏,是公认的二人转表演艺术大师。他和郑淑云合作的《包公断后》《铡包勉》《杨八姐游春》,和李晓霞合作的《西厢观画》《砸銮驾》、《猪八戒拱地》等作品至今仍被奉为经典。1989年,《猪八戒拱地》获中国“金唱片”奖,唱片发行达100万张;《西厢观画》和《包公断后》还曾进人民大会堂演出,受到全国政协领导的夸赞。
秦志平的老搭档、著名二人转表演艺术郑淑云后来回忆说:“秦志平唱戏时爆发力非常强,很多排练时唱不出来的感觉,真正上场时他能演出来。比如我唱了一个胡胡腔要了一个好,观众鼓掌了。他接下一句的时候,肯定也会卯足劲地唱,也向观众要一个好,他有这个本事。”
在八十年代,很多转迷将韩子平和秦志平相提并论,亲切地称为“二平”,至今这两位仍是二人转界难以逾越的高峰。
更难能可贵的是,韩子平和秦志平都是堪称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别看他俩在舞台上似乎是“竞争对手”,但事实上,二人在生活中的关系非常融洽,像亲哥俩一样好,“一山容不下二虎”这种现象在他俩身上是不存在的。
秦志平出生于1947年,比韩子平大两岁。他11岁时就考入了吉林戏曲学校进入到58届地方戏(二人转)班成为首批学员,得到程喜发,李青山的亲传。1965年,仅19岁的秦志平就与李晓霞参与了二人转电影《白山新歌——双比武》的拍摄;1980年,秦志平调到吉林省民间艺术团。
可以说,秦志平成名较早,韩子平还在读书的时候,就经常能听到他在广播里演唱的二人转,对他仰慕已久。但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和秦志平成为同事、好哥们。
韩子平1949年出生于吉林省白城市洮南县一个农民家庭。从小爱唱歌,嗓音洪亮浑厚,吐字清晰。1970年他凭借一首东北民歌《乌苏里船歌》,征服了在场评委,一举考入洮安县文工团,那一年他已经21岁。在二人转词作家王肯和作曲家那炳晨的强力推荐下,1980年,韩子平调入吉林省民间艺术团,正式走上二人转表演的艺术之路。
惺惺相惜的兄弟情
也就是说,韩子平和秦志平同一年来到了吉林省民间艺术团。
这两人几乎都是出道即巅峰,刚加入吉林省民间艺术团,就很快成为团里的台柱子,经常下乡、到省外包括北京演出、汇报,获奖不断。
那时吉林省民间艺术团成立不久,韩子平是演出队队长,而秦志平为副队长。韩子平特别尊重老同志,因为秦志平比他年龄大,而且资历深,因此韩子平向团领导提出,让秦志平当演出队队长,自己当副队长,配合秦志平工作。
没想到,秦志平得知韩子平的想法后有点“不高兴”,他找到韩子平,态度很坚决地说:“子平,你年轻有为,既然团里让你带队,你就放心干,好好干,老哥我这边啥说没有。要是差一点事,以后你别拿我当人!”
这番肺腑之言说得韩子平非常感动。
秦志平说到做到,他就是这样一个待人非常真诚的人。有他这样的老大哥给自己当助手,韩子平的队长工作好干了许多。
在工作中,秦志平真的是任劳任怨。1984年12月,吉林省民间艺术团进京演出,秦志平场场不拉,有一场他竟演了两出戏:先和郑淑云唱《包公断后》,歇了一会儿后,又和李晓霞唱了《西厢观画》。两出戏,连唱带舞差不多一个小时,相当累人。对此,秦志平憨厚地一笑:“说不累是假话,卸妆时俩腿直突突。不过,再累也得顶下来啊。”
图说:在北京演出后与专家们合影,二排右一为侯宝林
后来韩子平当上了副团长,秦志平依然是经常帮助他排忧解难,有事从来不是袖手旁观。有的演员不好管理,秦志平知道后,就亲自出面,做这些演员的思想工作,尽量减轻韩子平的工作压力。
和秦志平这样一位表演技艺精湛的演员天天在一起,在业务方面也令韩子平受益匪浅。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研究怎么把戏唱好,如何搞好二人转这门艺术。可以说是惺惺相惜。而且在性格方面,两人也有相似之处,都比较淳朴、重情义。
当时有传闻说“二平”不和,闹矛盾,韩子平笑称:“那是纯扯淡,我和秦哥之间没有私利可谈,更没有个人恩怨。他永远是我的老大哥。”
外人可能不知道,韩子平和秦志平在生活中走得非常近。当时韩子平和秦志平都住在吉林省吉剧团职工宿舍,住在一个楼层,平时经常走动,那时候秦志平平日里同志们虽然门挨门,很方便,但走动不是很多。秦志平身体不太好,韩子平年轻力壮,每逢秦志平家里遇到什么重的体力活,楼上楼下搬运东西时,都叫韩子平帮忙搞定。
而在外地演出时,韩子平和秦志平也基本总是住同一间房。原因是:韩子平知道秦志平身体不太好,因此他安排住宿时,有意让秦志平和自己一屋,这样有啥事方便照顾他。
秦志平气管不好,对烟敏感。但韩子平却喜欢抽烟,但只要秦志平在屋,韩子平绝不在屋里吸烟。犯烟瘾时,他就自己溜达出去,在走廊或外面找个地方抽几口,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也是如此。
时间一久,秦志平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一次,他跟韩子平大声说:“子平啊,你就在屋里抽呗,外面怪冷的,抽几口呛不死老哥我!”韩子平嘿嘿一笑,说:“那可不行,呛坏了秦哥,我就成了二人转界的罪人了!”
韩子平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知道自己睡觉打呼噜,而且声音很大,为了不影响秦志平的休息。演出回来,他一般让秦志平先睡,自己到外面溜达一圈,抽根烟。估计秦志平快睡着了,他这才悄悄地回房间睡。
遗憾的是,秦志平老师英年早逝,1995年因肝病离开了我们。这确实是二人转界的重大损失。好在,今天在网络上我们还能欣赏到他优美的二人转唱腔及经典的二人转作品。他和韩子平那段美好的兄弟情也成为二人转界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