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苑演了一辈子戏没绯闻(几乎没有出演过好人也没有大红大紫)
1977年,北京电影制片厂里来了一个“流氓”。
24岁的袁苑其貌不扬。
之后的演艺生涯,袁苑的确也没有辜负人们对他的这一称呼。
不是饰演痞子,就是演流氓。
扳着指头数算一下,几乎就没有出演过好人。
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幼年的时候还被左邻右舍扣上了一顶“S子”的帽子。
那还是在北京旗守卫胡同没有拆掉之前。
由于父母都是文化人,家里在那个年代就能雇得起保姆。
1953年袁苑出生的时候,他只跟姐姐的年龄相差一年。
两个孩子挨得太近,父母平日里都在忙着上班,
于是,照顾他们的重任就落在了保姆身上。
有一次,保姆忙着给姐姐喂饭,袁苑被放在木制的老式婴儿床里。
就在保姆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居然一声不吭地拉了。
小孩子拉屎撒尿这很正常,保姆还没来得及给他拾掇,
袁苑这小子,居然抓起自己拉下来的东西,而后放进了嘴里。
惊呼中的保姆只能赶紧去给这小子收拾。
从那之后,袁苑就成了那个尝过屎的S子。
他那时候自然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在渐渐长大后,
从左邻右舍的玩笑中,慢慢得知自己幼年的“光荣事迹”的。
袁苑除了尝那玩意儿,稍稍长大后,连墨水或者是图钉都敢吃。
6岁之后,随着旗守卫胡同的拆掉,袁苑一家就搬到了宣武门外。
胡同里的小伙伴渐渐多了,其中就有一个叫徐克的玩伴儿。
两个人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知道很多袁苑的秘密。
那时候的袁苑胆大,尤其是喜欢跟大家打赌。
小孩子嘛,打赌从来对钱不感兴趣,更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
有一次,他们几个人打赌,看看谁敢喝墨水。
袁苑二话不说,一口蓝墨水就灌进嘴里了。
身边其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如果不是其他人赶紧认输后把他拦住,
袁苑估计能把一瓶墨水都喝下去了。
除了敢喝蓝墨水,另外一次的大胆之举,则是把老师讲台上的粉笔吃下去了。
不过,他吃的不是白粉笔,而是带色的通常用以区分的颜色粉笔。
多年以后,老友徐克还记得,袁苑当时吃下去的是粉色的。
那玩意儿刚拿进教室没多久,不是太硬,吃进嘴里黏黏糊糊的。
不要以为袁苑的异物癖就这样结束了,他还敢吃图钉。
同样,吞食图钉也是他和别人打赌。
别的孩子都是一脸的担忧和害怕。
这东西咽下去,还不把你的肠子拉个口子。
但是袁苑想都没想,直接就从一堆图钉中拿出了一个。
别看他愣,可实际上粗中有细。
眼尖的袁苑,特意拿了一个钉子尖弯了的图钉。
随后便把图钉含在嘴里,然后慢慢把钉子尖的一端咬瘪。
直到感觉不出尖刺的感觉后,他才大胆把图钉咽了下去。
要说是还不懂事的孩子,谁还没有过吞下扣子等异物的经历呢。
所幸图钉没有给袁苑造成伤害。
不过从那之后,谁都知道了袁苑是个狠角色,从此再没有人敢跟他比胆子。
但朋友之间的打赌还在继续,他们渐渐换成了比谁吃得多。
徐克记得很清楚,哪怕是在比饭量这块,他也是袁苑的手下败将。
有一次,两个人比赛谁吃的汤圆最多。
每次吃10个,看看到最后谁能撑下来。
吃到第57个的时候,徐克实在是咽不下去了。
实际上袁苑也没比他强哪里去,他吃了63个。
即便如此,最后还是袁苑赢了。
还有一次,几个朋友一起去王府井逛街。
一行人是从王府井的南口进去的。
在街上,袁苑突然心血来潮,他想跟大家比赛吃雪糕。
一分钱一个的雪糕,对那个时代的年轻人诱惑力很大。
但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跟袁苑比赛。
虽说没人迎战,但大家还是想看看袁苑能吃几个。
于是,一路走,一路有朋友掏钱给他买雪糕。
从南口走到北口,袁苑扔掉了39个雪糕棍儿。
听起来很扯,但是这却是符合北京胡同里楞种孩子的特性。
在小说《血色浪漫》里,钟跃民他们一帮小子,
就是在大冬天整桶整桶的吃冰淇淋。
吃到最后,个个往茅房跑得贼欢,但仍旧没有一个松口的。
不知道袁苑那次一口气吃了39个,是否蹲在茅房里拉虚脱了。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实际上内心深处,还没有姐姐强悍。
那时候在外面,要是有年龄大的孩子欺负了袁苑,他从来不敢还手。
往往是抹着眼泪回家,最后还得是姐姐从家里追出来给他出气。
敢打赌却不敢打架,敢讲鬼故事却往往吓住自己。
有一次他偏偏要给一个女孩子讲鬼故事,女生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到最后,随着女生一声尖叫,袁苑一摸裤子心说完了。
他就这样又尿了一裤子。
小时候吃S的经历再加上这次尿裤裆里,彻底坐实了袁苑“直愣”的名头。
上了中学后,袁苑的样子渐渐变成头大、眼小、人中短。
尤其是那双眼睛,永远是半张半闭,看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走到街上每个陌生人见了,对他都是退避三舍。
尤其是上了公交车,再多的人,袁苑上来后都没人往他身边挤了。
一个个的都远远捂着口袋就避开了。
要是跟朋友往胡同口一站,其他人基本就不敢从他身边经过了。
中学毕业后,袁苑和同龄人一样都穿上了军装。
他是通讯兵,三年时间下来,不光是在连里,就是在整个团里,
也找不出第二个技术比他更好的兵了。
按说这么过硬的技术,提干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在袁苑这里,进步和表现永远不跟他沾边。
本就长得其貌不扬的他,又干了不少直愣的事情。
只不过相比于小时候,这时候所做的,都是成年人的事情了。
袁苑所在的连队,不要说女兵,平时就连母猪都见不到。
有一次去部队医院看病,无意间发现这里的漂亮护士很多。
从此不可收拾,袁苑动不动就往医院里跑。
他没病,但是正值青春期,看不到女人,袁苑觉得自己能憋出病来。
这样偷摸着去看女护士,自然就不会被连里评为先进了。
不能提干,就意味着在部队里待三年后要复员回家。
就在快要脱下军装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真正严重的事情。
连队里居然丢了一把手枪。
因为袁苑一贯的表现,从一开始,他就被怀疑是贼。
而且因为他马上要退伍了,连里觉得他有作案的动机。
无奈没有任何证据,即便是审查了一遍又一遍,
还是没有发现枪的任何蛛丝马迹。
一直到三个多月后,真正偷枪的贼才被人赃并获。
袁苑的罪名终于得以洗脱,他也脱下了军装回了北京。
二十出头的年纪,袁苑进了工厂。
那时候蓝领工人犹如国家主人,是非常吃香的。
可惜,他根本忍受不了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
不久,他不知通过什么路子,居然找到了导演崔嵬。
作为知名的大导演,崔嵬一开始是看不上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的。
袁苑就死皮赖脸,说什么也都希望崔导能够带他出演。
最终凭借着自己的软磨硬泡,崔导决定让他试试。
实际上,那时候的袁苑是第一次拍戏。
而崔嵬导演,基本上就要收山了。
电影《风雨历程》,讲述的就是那个年代当下的事情。
崔嵬让袁苑在剧中饰演了一个反派的龙套角色。
他需要表现出鬼鬼祟祟的模样,然后偷偷去绑一个劳动模范。
开拍之前,崔嵬给他讲了剧情,还做了一些示范。
谁知袁苑看过之后,居然直接表示不演了。
崔嵬有些发懵,这是要闹哪出?
袁苑则直接说出了他自己的意见。
演坏人嘛,鬼鬼祟祟的表现是一定要有的。
但绝对不是导演要求的那种缩头耸肩的状态。
袁苑觉得,这样的坏人看起来很假,一点也不真实。
崔嵬听了袁苑的话之后,直接表示当天的戏不拍了。
他绝对没想到,这样一个“直愣”,居然敢顶撞自己。
毕竟,按照当时的表演观念,演坏人是有一套标准的动作的。
用现在的眼光去看,彼时的这种表演带有戏曲舞台上的夸张感。
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这样的表演绝对还是主流。
崔嵬事后非常生气,毕竟袁苑让他当众出丑了。
不过,大导演就是大导演,不但有胸襟,同样也有与时俱进的思维。
因为袁苑在提出反对意见的同时,还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他说这个坏人要如此这般的去表演,才有真实感。
临了,袁苑还当场给崔嵬进行了一番示范。
当天虽然没有再接着拍,不过后来崔嵬还是同意了袁苑的观点。
就这样,一个龙套坏人,成了袁苑走上演艺生涯的起点。
从那之后,袁苑逢人就说自己是崔嵬的关门弟子。
要不是大导演对他这个无名小辈提携,他也不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
于是从八十年代开始,袁苑就成了演艺界的新星。
别看他其貌不扬,但饰演起各种角色来游刃有余。
尤其是一些小人物,其当年饰演的出彩程度,会让人不自觉的拿他和葛优来比较。
所不同的是,袁苑的小人物,总是在一定程度上和坏人沾边。
为了揣摩人物形象,他索性在生活里,经常拿自己来开刀。
有一次,他把上衣和裤子反穿起来,然后又找来一截胶皮的电线当腰带。
这还不算,接着又把两条裤腿剪成了一条短一条长。
就这样,他一路横行着又逛到了王府井大街里。
好奇不巧的是,他居然在街上碰到了女朋友。
女朋友被他这一身行头惊得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在礼貌性的打了一声招呼后,女友以120迈的速度转身夺路而逃。
袁苑则一个人站在原地,嘿嘿地傻笑着。
这一举动堪比他当年喝墨水、吞图钉,事后女友成功跟他提出分手。
在之后,他认识了圈内人吴颖,后者很快成了他的妻子。
吴颖是上海人,早年是以演电影出道的。
除了演技了得之外,吴颖还有文学创作天赋。
四十几岁后,她的事业重心,渐渐从台前来到了幕后。
1998年,袁苑和吴颖,还一起创作了电视剧《喇叭声烈》。
吴颖是编剧,袁苑负责执导。
最初创作的时候,剧中的男一号,袁苑是自己想演的。
可不巧的是,就在开拍之前,袁苑却出车祸了。
三根肋骨被撞断,为此差点送命。
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形象受到了很大影响。
再次回到剧组后,袁苑只能忍痛割爱,把这个角色让给了好友谢园。
之后的袁苑,又以制片人的身份,参与创作过多部电影。
有一段时间,他还将目光瞄向过海外市场。
哪怕是在演技上,还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他对标和渴望的,是奥斯卡的舞台。
那时候的袁苑意气风发,誓言要把不敢想不敢说的都演出来。
可后来的情况都知道,他似乎未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不说演技,纵然是其他方面,就要有太多需要做妥协的地方。
就比如他之前的那部电视剧,虽然执导出来早已多年,
但观众似乎迟迟没有等来电视剧的上映。
或许是年龄大了,他内心的躁动和“直愣”,也慢慢失去了棱角。
中年之后的袁苑,更多的还是在影视剧中,以配角的形象示人了。
如今,68岁的袁苑,还会在影视剧中客串一把角色。
过往的“直楞”行为,对他这个年龄段的人而言,或许更加历历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