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我妈甜蜜20年,直到一碗面条,引发了亲子鉴定。

情感口述 2023-02-08142未知admin

文|猪小浅 来源|猪小浅(zhuxiaoqian0214



我爸叫周家贤,我妈叫白小田。


他们相识于1984年,两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我爸比较有出息,考上师范中专,当了县小学的老师。


第一次见面,是媒人带着我爸来的。


我妈躲在门帘后面,偷偷看他。浓眉大眼的文化人,我妈一眼就相中。


那一年,我妈20,我爸22。


结婚前,他俩单独见面只有两次。我爸请我妈吃饭,羊肉汤配莜面窝窝。


我爸说他可会做了,比店里做的都好吃。


可惜我妈的心思根本不在吃上,她只想听我爸说话。


据我妈回忆,我爸一开口就是标准的普通话,没一点我们老家的土坷垃味,跟电台的广播员似的。


我妈每次和我说起来,眼睛里满是星星。


可见当时,一定是非常入迷,非常爱了。


他们婚后的日子,很甜蜜。


我妈说,光听你爸说话就开心。


那时偏远小县城的教师,待遇非常低。我家连电视都没有。


可我妈一点也不嫌弃,觉得穷有穷的活法,把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这大概也是我爸爱我妈的原因吧。在那个知识不值钱的年代,我妈却觉得我爸拥有知识是最大的财富。


我妈特别喜欢听我爸念诗。


大晚上的,别人家夫妻都卿卿我我说情话,他俩坐在床头,读诗词。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我妈说,我都听不懂什么意思呀,但我就爱听你爸念,他那个黑脸膛都有光了。


后来,我家买了录音机。


我妈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爸录了一盘读诗辞的磁带。


这样,我爸不在家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听。


小时候,觉得他们好逗好无聊。


多年后才发现,他俩才是真正浪漫的人呀。


不需要鲜红玫瑰,不需要温柔音乐,小小陋室在朗朗书声里,蓬荜生辉。


1986年,我呱呱坠地,取名周雪。


因为我妈最喜欢听《沁园春·雪》。


后来,二妹和我吐槽,多亏咱妈第二喜欢不是《送瘟神》,要不我就惨了,得叫周瘟神。


我二妹是嘻嘻哈哈的性格。


她是1987年12月生的,叫周咏梅。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说的就是她了。


而我三妹是1990年来的。


取名周冬云,来自《七律·冬云》,加上里面一句“梅花欢喜漫天雪”,把我和二妹也全包了。


看我们家一口气生了这么多女儿,就能猜到是重男轻女了吧。


但不是因为我爸,而是因为爷爷奶奶。


爷爷三女一儿,所以逼着我爸生儿子。


那时候,计划生育越管越严。我妈为了怀三妹,躲去山里的亲戚家,临产才回来。


知道是个女儿,奶奶第一句话就是赶快送人。


我爸是个大孝子,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生。但那天他和我奶奶拍了桌子。


他说,女儿咋了?女儿不是人啊?老三我要定了!


我妈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觉得这辈子没嫁错人。


为了三妹,我爸的工作也丢了。


他成了学校里“屡教不改”的典型。


因为我妈躲出去生的,算是“情节特别恶劣,影响特别不好”。


我妈生完三妹,月子里得了流感,因为开始不敢吃药,结果拖成了肺炎。


高烧烧到40多度,连烧三天,之后又引发心衰。


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后来紧急输血才救回来。


之后,我们家的日子就更难熬了。


因为我爸没有正式工作,白天给一个公司看库房,晚上回来给学生补习。


那时候补习可不像现在这么能赚钱。


小县城的风气,要不要上学还是个问题,来补习的太少了。


我妈干不了重活,还特别容易感冒,感冒就会发烧。


接着转肺炎,反反复复,只能在家养着,照顾我和二妹都有些力不从心。


所以三妹直接被送去了乡下的姥姥家。


姥姥接走三妹那天,我妈一直哭。她和我爸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一家人。


我爸抱着她说,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咱们会把老三接回来的,你的病也会好的。


有关小时候的事,大部分都随着时间变得模糊不清。


可唯独对我爸抱着我妈的画面,记忆犹新。


也许,是因为它给了我关于爱情最具化的样子。


许多年后,我才多少明白我妈为什么那么爱我爸。


在那个生不出儿子誓不休的小县城,我爸没有大男子主义的脾气,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


不会觉得对女人体贴是丢面子,不认为凡事和我妈有商有量,是妻管严。


这样的品性,真的难能可贵了。


应该是93年,我爸听说太原有个中医治肺病特别厉害,就带着我妈过去看病。


人家说,需要长期治疗和调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爸一盘算,决定搬到太原去。我妈开始不同意,怕人生地不熟的,没法活。


我爸却一本正经地说他考察过了,准备去那边卖羊汤莜面窝窝。


别看我爸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挣扎了很久。毕竟做老师这么多年,放下身段不容易。可给我妈治病,真的需要钱。


我妈心疼他,说,开店很辛苦的,你行吗?


我爸说,你不要小看我,我从小也是在地里干活的人。


我妈撇嘴说,人家当初就是看上你有文化,谁稀罕你干农活。


想想我妈还挺执着的,家里都快掀不开锅了,她还努力保护着我爸读书人的品质。


我那时刚上小学,知道我爸要开店,可开心了,以为可以天天喝羊汤,吃窝窝。


完全没想到,那是我们家四分五裂的开始。


爸妈去太原,肯定不可能把三个孩子带上的,只能把我寄养到大姑家。


二妹没上学,带去了太原。


寄人篱下的日子自然不好过。而爸妈带着二妹,在外地更难。


好在我爸的厨艺的确一绝。起初他们在医院不远的市场门口摆摊,回头客越做越多。


半年后,租了门面。


又过了一年,二妹要上学,找到学校借读,顺便把我也办了转学。


到了1997年,我妈的身体终于好起来了。家里也攒了些钱,从朋友手里,买了一套带小院子的平房。


然后把三妹也接了过去,于是我们家终于团聚了。


到现在都记得,三妹来的那天,我爸做了一桌子菜。


我妈给我爸倒了杯酒,然后就哭了。


她摸着我爸的手,默默地掉眼泪。


两个妹妹傻傻地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我懂。


那本是拿笔杆子的手啊,如今却布满了老茧和烫痕,左手的手背,还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是剁羊骨头意外砍伤的。


有时写起来,往事轻描淡写,其实我们一家能重新安安稳稳的坐在一起,真的吃尽了苦头。


后来,就是2004年了。我家的小店开成二层小楼。


我爸请了不少人,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虽然这些年,我妈身体越来越好,可我爸还是怕她累着,什么都不让她做。


以前没钱,没办法。现在有钱了,我爸就开始有点宠妻狂魔的味了。


但凡我妈喜欢的,都要最好的。想吃什么,就带她去吃。


说实话,从小到大,爸妈几乎没吵过架。最多是赌个气,一个小时就忘了。


谁都说我妈嫁对了人。


可是那一年,却有个女人找上门。


她叫巩秀,半年前,在我家店里干过活。她20多岁,长得有几分风韵。


走的时候,说是家里父亲病了,要去照顾。


我爸看她挺可怜的,让她煮了碗面条,放了鸡蛋,吃了再走,结工资的时候还多给了她1000块钱。


回来之后,我妈关心地问她,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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