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未遂被出租屋老板赶出去:要死别死我房里,晦气!
文|木木
走出房门的宋茜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这里是市郊边区,离邱启明的家足有二十公里,平时舍不得花钱的她打了个出租车。
回到出租屋的她关紧房门,捂着被子放声大哭,一次偶遇,把刻意远离的心事搅得蜂拥而至。
六年前,当宋茜绝望的把那瓶安眠药吃了下去,她就已经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对于家人她已没脸相见,她甚至没有留下半句遗言。
幸亏出租屋的老板及时发现了她,又把她送到了医院,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事后,宋茜希望自己能够给旅馆老板干一年活,来弥补抢救所用的费用,老板嫌她晦气,二话没说把她赶了出去,“你没死我就烧高香了,要是死了,我的旅馆就会关门。”
几年来,宋茜为了活下去,做过流水线工人,在一次事故中截去了一只手指。休息了3个月后,她又开始找工作,一个手上有残疾的女人,找工作的难度很大,她不再敢有任何挑剔,做小区清洁工,在饭店洗过盘子,有钱吃饭就行。
她谈过两次恋爱,最终因对爱情的恐惧分了手,她被骗过,被骚扰过,甚至有饭馆老板让她陪睡,每月可以给她加200元钱的工资。
直到三年前,宋茜才在认识的姐妹的提醒下,上了一个保姆和月嫂的培训班,勉强有了一技之长,活得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幸运的是,宋茜在做保姆期间,找了个好的主顾,是个大学退休教授,一干就是三年,年初,教授老两口随着儿子去了国外,她再一次失去了工作。
这几年她极少回家,也不想回家,挣得钱除了留下必须的费用,也都寄给了父母,为的是证明自己“在城里过的很好”。
没想到,竟然在中介公司遇到了邱启明,这个几乎被她硬着心肠忘记的男人,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回想起这几年所受的苦,都是邱启明所赐,
想到这里,宋茜顿时泪如雨下。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见面,仅仅是又一个开始,厄运已经无可阻挡的走在前行的路上。
回到家的邱启明坐立不安,脑子里都是宋茜的影子,晚上,林思雅洗过澡照常抱住了邱启明,邱启明有些厌烦地背过了身子,以前他从来不敢。
大小姐似的林思雅被拒绝,有些恼怒的她一脚把邱启明踹到了床下,邱启民抚摸着被木地板撞疼的前额,一句话也没说去了客厅。
邱启明不想熬了,他的抗拒已经开始,尽管无声也是一种宣誓。
原来幻想的有钱人的日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况且,没有工资,没有财务的支配权,零花钱倒是经常给,六年多,他的小金库远远算不上有钱人。
原来岳父答应的酒店更换法定代表人的承诺,因为没有孩子也成了空话,这尽管不是邱启明的错。
邱启明已经失望了很久,只是不能说,也不敢说。
宋茜的再次出现,让邱启明压抑的念头疯长,两个女人之间有了对比,让他面临着他当初同样的选择,只不过这次,两个女人更换了位置。。
可是宋茜会不会答应,答应之前应该是原谅,这个原谅有多难?邱启明有些拿不准。
第二天,邱启明借故外出,直接回到了老家,去了宋茜的家。
宋茜的母亲正卧在床上,自从宋茜出走后,她的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好,因为穷,一直撑着。
邱启明买了不少礼物,宋茜的母亲看到他,恍惚中就记了起来,有些生气的她看到邱启明手中的礼物,就压住了。
这次来看宋茜的母亲,邱启明花了1000多元,在乡下,足够奢侈了。
邱启明觉得这样做宋茜会主动联系他,即使不会,也能把宋茜的心火压一压。
这就是邱启明要得到的机会。
几天后,宋茜还是没有消息,邱启明有些坐不住了,他拿出手机,把那个尘封了多年的电话找了出来。
电话通了,先是沉默,接着是小声的低泣,邱启明放了心,他太了解宋茜,这个看起来执拗的女孩,其实心软的一塌糊涂。
就这样,多年不见的俩人又走到了一起,二人见了面,邱启明哭诉着当初的难处,握着宋茜残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放声大哭,宋茜在这个男人的哭声里又一次沦陷,忘记了自己曾经为他差点死去。
在邱启明的怀抱里,宋茜没有了对男人的恐惧,一点都不陌生,气味,动作,呼吸……有的女人天生就是为某个男人而生,就是没有爱情,也非常快乐。
邱启明重新为宋茜租了房子,置办了日常用品,他把宋茜养了起来,然后承诺会尽快和林思雅离婚,就是过穷日子也愿意。
宋茜在这失而复得的爱情里如同进了梦中,苦也值了,泪也值了,丢掉一根手指又怎么样?死过一次又怎么样?反正现在还好好活着。
有了宋茜的邱启明感到踏实了,下一步就是完成离婚的计划。
邱启明进了林思雅的家,如同赘婿般的过了六年多,如果离婚,净身出户已是必然,他反复思量,觉得很不甘心。
他再次向岳父提出酒店法定代表人的更换问题,还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要是有个儿子,给你两家酒店都行。”
很显然,老练的岳父还是对他有所防范。
孩子成了最大障碍,可是林思雅就是不能怀孕,邱启明也没什么办法。
而此时,林思雅看出来邱启明对孩子的渴望,就提出了能不能找人代孕的方案。
一句话提醒了邱启明,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生下林家的骨肉就行,到那时,相信岳父对更改酒店法定代表人的事情也不会再有异议。
于是他双手暂成,并且很快就着手安排代孕事情。
此时,刚刚发现自己怀孕的宋茜正为母亲的病情发愁,在宋茜的记忆里,母亲是个寡言的人,更多的时候是唉声叹气,她的床头总是堆满了药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中药味道,家里微薄的收入几乎都花在她常年不断的药物上。
在最近一次老年人的体检中,宋茜的母亲在胸部发现肿块,几天后就确诊为乳腺癌,因为缺少做手术的费用,只好在做保守治疗。
医生说,最好是筹钱尽快做切除手术,癌细胞不等人。
邱启明知道后,一个念头在邱启明的脑海里越来越明朗起来。
事情进展顺利,很快,邱启明带着林思雅做完了代孕的全部过程。
取卵的那天,林思雅一路埋怨代孕机构不正规,整个房间只有一台陈旧的设备,邱启明以代孕违法,代孕都是地下机构偷偷完成为由搪塞过去。
在选择孕体上,也都是邱启明一手操办,林思雅只见过代孕妈妈一面,只记得是个身材标准的漂亮女人。
其实,这个女人就是宋茜。
很快,协议上定好的30万元,也有10万打到了宋茜的账户上,另外20万元要等到孩子出生后全部付清。
在这之前,宋茜曾对邱启明的主意持反对态度,“这等于孩子还没出生就卖了。”
邱启明说,“如果现在离婚,我将净身出户,还是个穷光蛋,只要有了孩子,除了能够得到30万元的代孕费,酒店也将以赠送的名义落在我的户下,至少,这酒店就是我和林思雅的共同财产,有我的一半。到那时,我们就远离这座城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至于孩子,我自有办法,孩子是我俩的孩子,我不会让别人挣了去。”
当天夜里,宋茜又接到父亲的电话,母亲的病情继续恶化,医生催促尽快做手术,让宋茜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尽快筹到母亲的救命钱。
宋茜沉默了,这少许的犹豫激怒了父亲,“养你这么大,你不能见死不救。”
宋茜记得邱启明说的话,只要签了协议,10万元钱马上到账,这份钱,成了母亲的救命钱,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宋茜也要接过来。
几天后,宋茜就以孕体的身份住到了邱启明的家里,为了更好的照顾好宋茜腹中的胎儿,林思雅专门聘请了护理人员。
按照双方的协议,宋茜要在这里生活到孩子出生,在这期间,宋茜的吃穿住行都要遵从护理人员给制定的方案,如果中途孩子有个闪失,都要算宋茜毁约。
初次见到林思雅,宋茜看到对方的相貌和臃肿的身材,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作为女人,除了金钱,自己有着得天独厚的外貌优势,可是很快,现实就打了宋茜的脸。
按照怀孕日期,宋茜腹中的胎儿要比代孕植入受精卵日期提前了一个多月,宋茜唯恐露了马脚,整天过的提心吊胆。
而夜晚更让宋茜煎熬,17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宋茜居住的房间和林思雅的卧室只是一墙之隔,林思雅过夫妻生活是那种放得开的女人,夜深人静,各种声音刺耳地钻进宋茜的耳朵里。
这些都是宋茜所没有预料到的,让她感到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情,可是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邱启明告诉她,“暂且忍耐几个月,我们才是长久的夫妻。”
宋茜的心情不好,而林思雅却要她始终保持愉悦的心情才能有利于胎儿的健康发育,宋茜只好每日强做笑脸,这种违逆内心的煎熬让她度日如年。
而更让她反感的是,自从自己住到了这里,林思雅彻底改变了原来的生活习惯,整天呆在家里不再出门,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让宋茜躺在床上露出腹部,一双手不停的在上面抚摸,胎儿刚刚三个多月,就开始教胎儿喊“妈妈”。
她更愿意这双抚摸的手是邱启明的,林思雅和这个孩子丝毫没有关系,而此时却以亲妈的身份和腹中的胎儿亲昵,很让宋茜反感。
唯一让宋茜感到欣慰的是,预付的10万元钱救了母亲一命,母亲左侧的乳房切除后,正在做后期的化疗,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
随着胎儿月份的增长,各种孕妇的反应也随之而来,厌食,呕吐,失眠,宋茜经历着一个孕妇所能经历的一切。
林思雅对于宋茜的厌食非常排斥,以为这样不利于胎儿的营养供应,每次都是要求宋茜把预定的食物全部吃完。
吃了就吐,吐了再吃,一顿饭,宋茜总会吃得脸色蜡黄,浑身冒汗。
无数次反悔的念头冒了出来,又一次次地压了回去。
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可是宋茜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孩子会翻身了,睡梦中会一脚把宋茜踹醒,好像要和宋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