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洪一线纪实| 武汉守堤人口述:我曾参与过98年抗洪和援建火神山

情感口述 2024-04-13151网络


荔枝特报记者/周诗婕 实习生/康明鹏
据长江委分析,7月12日23时,长江中下游洪水洪峰已通过汉口站,洪峰水位28.77米,为历史第四高。
7月13日下午,有市民拍到阴天的武汉
终于拨云见日,迎来了美丽夕阳。目前,武汉
水位正逐步下降。武汉市防汛办提醒,退水的时候堤防安全风险进一步加大,不可麻痹大意、不能掉以轻心。
防洪一线
,仍有数千人24小时巡堤,保卫着大武汉的堤防安全。夏德勤也是其中的一员。
作为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夏德勤与武汉有着数次“过命”的交情。
1998年,他在武汉江夏花莲湖一线
抗洪
;2020年初,他在武汉火神山医院奋战;如今,他再次站在防洪一线巡逻堤坝。
“我对武汉有感情,它是我的家”。夏德勤说。
以下为夏德勤的口述

我是武汉中建三局二公司的一名员工,6月下旬我加入了单位的防汛抢险突击队,在武汉市武金堤徐家湾段守堤。
我们一行有23个人,负责巡逻500米长的武金堤,每天3班轮守,监测水位、管涌和漩涡。我和另外9名队员组成防汛抢险突击队员,24小时驻堤,随时应急。

夏德勤和同事在堤坝上巡逻
夏德勤驻堤时的宿舍
驻堤点离大堤大约200米,是一所废弃的中学。从7月6日起,我们就没回家。当时走得急,换洗衣服和鞋都没带。后来,按照准军事化管理配备了防汛物资。
夏季的堤坝,蚊虫、蜈蚣是“常客”。晚上常常被蚊子咬得满头包,有一次还遇到了蛇。我们随身携带的碳钢或者竹竿,本来是用作漩涡警示标志的,关键时刻也能用来防身。
到目前为止,我们巡堤没有遇到特别危险的情况。就是12日那天晚上突然狂风暴雨,防护林被水淹了,风和雨直直地打在脸上,穿着雨衣的我们巡堤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雨靴能倒出半靴水。好在,瓢泼大雨后,堤坝的迎水面和背水面都正常,我们守堤,守的也是一份安心。
比起22年前,这一次的抗洪
经历不算啥。1998年,我才22岁,血气方刚,受命抗洪,危险又兴奋。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年的经历。情况紧急,条件有限。一套救生衣和一圈绳,就是我们的所有防护。
当时花莲湖大堤上已经有两处被水浪洗得很薄,如果不加固,很有可能出现决堤的风险。情急之下,人人都绷着一股劲没日没夜地干。有穿着救身衣下水打桩的,有撑着船到远处运土的……

当时水位高,路都泡在水里,运土基本靠渔船。泥泞之下,撑桨也不好使。我们常常下水手动推船前进。1米5深的水,阻力很大,雨水、汗水和泥水混在一起,只希望能运更多的土,垒更坚实的坝。
现在回想起那段经历,会觉得有点后怕。大堤险、泞,有时候还会滑下去。不过,有人遇到危险时,大家都会伸出援手,抛下救身圈或者用绳索把人拉上来。
我一直觉得,关键时刻,互相拉把手,什么槛都能过去。今年疫情,武汉也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全国人民都对我们施以援手。我们自己也在努力自救。
这次我们23人的防汛突击队中,有8个人都参加过火神山医院的建设。我也是其中一员。每次大家提起火神山医院10天建成,我也会特别骄傲。
夏德勤在火神山医院给建设工人测量体温
夏德勤在火神山医院维保
在火神山医院建设期间,我主要负责疫情防控,工人的常态化体温测量、工人生活区、办公区的日常消杀和工人们衣食住行的安排
。当时7000多工人,不眠不休地鏖战。我们也一起战斗,好多天几乎连床都没碰过。
火神山医院建好后,我开始投入维保。马桶坏了、空调坏了、地漏堵了、门锁坏了……都是我们的工作。那时候大概每天睡三四个小时,零点以后,确认没有维修电话,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


令人欣慰的是,我参与
的两项工作中工人“零感染”,维保“零投诉”。这也是对自己83天不回家的一种肯定吧。
我妻子常常“埋怨”我,把家里当酒店,在家里待的时间还不如在外面多。但我们从事了这一行,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我的儿子今年14岁,他喜欢“英雄”,他常常觉得自己父亲有一点“不平凡”,我也想给他树立榜样,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夏德勤和儿子比身高
坦白说,这些年能够在抗洪、抗疫中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我觉得是责任也是幸运。
1998年抗洪时,我22岁;如今,我已经44岁。
22年,我见证了武汉的成长,武汉也见证了我的成长。
如果有下一次,我想我还是会冲在最前面。保护武汉,也是保护我们的家园。此时此刻,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所有人能平平安安返回平凡的工作岗位,回归平凡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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