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精确揭示北京雨燕迁徙规律，中外研究团队是如何获取数据的？(2)

刘阳：相比正阳门等其他北京雨燕滋生 和开展研究的所在 ，颐和园廓如亭的建筑物不是很高，我们操作起来对照便利 。重捕的工作和给鸟类环志一样，其难点在于，我们在凌晨就要开端 准备工作，在颐和园开园前进行操作，以免引起游客围不雅 。

每次捕获 ，我们在凌晨两点就要布网，天刚蒙蒙亮时，雨燕从廓如亭飞出来，由于光线欠好 ，它们会撞到网上，我们抓住后再查看其是否佩戴了定位器。等游客早上8点多陆续进园时，我们的操作已经完成了。

中途停歇原因可能是“补给”或“等风来”

新京报：25只个别 是否具有代表性？

刘阳：我们用4年时间，积聚 了25只北京雨燕的数据，在迁徙鸟类研究中，这个数据量是对照充分 的，所以我们的文章得以在权威杂志上揭橥 。

迁徙历程 中，北京雨燕个别 是有差别 的，这也是鸟类迁徙中常见的现象。文章中提到的飞经37个国度 ，是所有北京雨燕飞翔 笼罩 到的国度 。这些数据可以代表一个种群的迁徙路线。

新京报：雨燕被称为“无脚鸟”，北京雨燕除了产卵、孵化在巢中，它们不分昼夜地飞翔 ，此次研究觉察北京雨燕有较长时间的停歇，它们停歇的原因是在等着借助风力飞翔 吗？

刘阳：雨燕的跗跖很短，看起来像没有脚，其脚趾构造 是四趾向前，因此无法在平坦的地面直立走动，也无法握住电线或树枝。这种脚趾构造 使它们善于在垂直的墙体上攀缘，它们更适合停歇在悬崖峭壁、建筑物上。

论文中提到的停歇，英文使用的stopover，并非指的是它停在某个位置静止不动，而是指在漫长的迁徙历程 中，它在某个区域滞留的时间对照长，而对于雨燕，表示 为在局部范围 内盘桓不前。

我们推测有两个原因：一是本地 食物异常 富厚 ，它们停留一段时间进行食物补给，积聚 适合远程 迁徙的脂肪；二是期待 更有利于飞翔 的气候条件。雨燕每天可以飞翔 至少200公里，一方面源于其身体构造 ，它的同党 狭长，身体呈流线型；另外，它异常 善于借助风力，乘风飞翔 ，可以削减 同党 的扇动，不消 太辛苦 。

目前，这两种情况都是推测，未来我们希望用更准确 的定位设备进行追踪，将其迁徙历程 中症结 的时间节点跟本地 的气候、食物等接洽 起来。北京雨燕被称为“一带一路”的生态使者，随着研究的深入，未来我们还可以进行国际交换 ，比如 去北京雨燕停歇时间较长的非洲国度 ，在本地 进行不雅 测和研究，获取更多的第一手数据。

清晨，北京雨燕在颐和园廓如亭邻近 飞翔 。楚建梅 摄

未来将破译北京雨燕迁徙背后的遗传学密码

新京报：为何选择北京雨燕作为研究对象？这项研究的意义是什么？

刘阳：2015年之前，北京雨燕的迁徙路线是未知的。有人猜测它们分开 北京后，会飞过喜马拉雅山来到印度次大陆，也有人认为它们沿着中国东部沿海地区 飞到了东南亚。

另一方面，北京雨燕是以“北京”命名的野生候鸟，它们在北京城里漫天飘动 的气象 是老北京人对于夏季的美好记忆。但在进入21世纪的时候，北京师范大学、首都师范大学的鸟类学家经由 研究觉察，北京雨燕数量越来越少，猜测这与北京城市化历程的加快 有关系，新的水泥建筑物使雨燕没有处所 营巢。

北京雨燕是首都文化的象征之一，游客在颐和园、北海公园等地也会看到成群的北京雨燕。2001年，我读本科时参加 了北京师范大学张正旺传授 的北京雨燕查询访问项目，去前门、鼓楼、颐和园数雨燕。北京市异常 重视北京雨燕的掩护 工作。人人 希望北京雨燕的种群数量稳定，甚至增长。要想掩护 好一种鸟类，就要先去了解它的行为。它们在北京滋生 ，冬天会飞去哪里呢？它的迁徙路径就是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

新京报：未来，科研团队还有哪些研究偏向 ？

刘阳：“生物如何进行长距离迁徙”一直是学术界普遍 存眷 的议题，也是《科学（Science）》杂志125个最具挑战性科学问题之一。

北京雨燕只有30-40克重，这么小的鸟类是如何完成近3万公里迁徙的？它们没有导航，为何每年依照 相同的路线迁徙？方才 在北京出身 的小雨燕完全没有迁徙经验，它们如何胜利 飞到非洲南部的越冬地？从这些角度来讲，北京雨燕是研究动物迁徙和导航的幻想 物种。

目前，我们只是追踪到了它们的迁徙现象，往后 还要研究北京雨燕迁徙机制的问题。生物进化的规律 都藏在它的DNA密码里，未来，我们还将使用基因组测序技巧 ，破译北京雨燕迁徙奇迹背后的遗传学密码。雨燕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奥秘，我们的研究组还在连续开展雨燕、金丝燕等鸟类的生态与进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