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伊尔蒂科·茵叶蒂：拍电影是一个人迫切地呐喊

记者 宋说

“导演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长，不是魔法师，不会一挥魔棒他们就像小孩一样乖乖听话。”6月13日上午，匈牙利导演、编剧伊尔蒂科·茵叶蒂在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电影学堂分享了他对导演这个身份的理解。在茵叶蒂眼中，拍电影是一个人在迫切地呐喊，“一定要用心地表达好，希望别人能听到。”

茵叶蒂是匈牙利最知名的电影导演之一，曾任多个国际电影节评委，2020年，她自编自导的剧情电影《吾妻之话》，入围第74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2017年她自编自导的电影《肉与灵》，获第6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和第90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提名，也是中国观众最熟悉的茵叶蒂的作品之一。片中故事发生在一个屠宰场，财务总监安德左手残疾，性格怪异，没想到新来的质检员玛利亚也是个自闭的姑娘，两个人每晚还做着相同的梦。影片打破了一见钟情的老梗，呈现了两个性格古怪的人之间笨拙、荒诞的爱情故事。

茵叶蒂于1979年执导个人首部短片进入影坛，1989年自编自导个人首部长片《我的二十世纪》，即获得第42届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并入选匈牙利电影史上12部最佳影片之一。在谈到《我的二十世纪》的创意来源时，茵叶蒂说，自己的拍摄不是先从故事开始，正相反，一般都是在电影最后，或者拍摄到最后才会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她的拍摄灵感来自于自己心中“很多紧急棘手的问题”。比如在拍《我的二十世纪》时，作为一个年轻电影人，她想展现很多自己脑海当中的问号，关于艺术、关于人类现状、关于人的历史等。她从这些问题起步去寻找故事，就像海绵一样把所有问题吸收进来，再通过电影呈现给观众。有些作品则从一段音乐中汲取灵感，比如《魔术师西蒙的爱情》当中就有很多音乐剧的成分。

像年轻时的茵叶蒂一样，现在很多年轻导演也有强烈的自我表达的愿望，但如果观众不买单怎么办？市场和观众的需求，要纳入导演的考量范围吗？茵叶蒂坦言，这不是一个容易平衡的问题，她本人并不建议年轻人去找这样的平衡。“一定要好好地表达自己，确保良好地运用了电影这个工具来表达你的东西。但是千万不要质疑自己表达的东西没有人喜欢，你应该相信自己的信念。”

茵叶蒂说，在拍摄《我的二十世纪》的过程中自己就“饱受折磨”，但从未质疑过自己能不能拍出来。当然，“不取悦他人”并不意味着完全的自我，导演有必要在电影中把所有的“点”说清楚，将自己的信念真切地通过电影传递出去，然后等待观众接收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