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国英:“灵象”是“象”的远方
“灵象”是“象”的远方
《“气墨灵象”艺术论》立论纵横一
吕国英
吕国英著《“气墨灵象”艺术论》
《逸形入灵大艺立象》是“气墨灵象”艺术论(立论系列)的首篇,从立论主题看,之中有“灵”、有“象”,有“逸形”、有“大艺”,意在立论:“灵象”是“大艺”之“象”,“逸形”方可进入“灵象”;而这种“灵象”之“大艺”之“象”,是“象”的高致,也是“象”的极致。由是,“灵象”是“象”的远方,天然成为这篇文论的解读主题。
001
何谓“逸形入灵”?
从笔墨搭配、语汇组合看,在视野所及的既往笔墨史学、文艺史料、文献资料与影像讲解与注解中,均属见之未见、闻所未闻。
笔墨是头脑的载体。创新者,从无到有也。从无到有的笔墨组合、文艺词汇,天然承载着从无到有的新理念、新头脑。
“逸形入灵”,是笔墨说话学之新词汇,也是文艺学规模之新观念、新命题。个中“逸形”同样云云。“逸”即逸轩、逸志,原意为失(束)缚、跃动,如《说文》载:逸,失也。常用为隐遁、逾越等意涵,成语“超凡脱俗”“卓尔不群”即引此义。“形”即象形、外形,原意为实体、样子,古通“型”,同“模型”,如《说文》语:“形,象形也”;《庄子·天地》载:“物成心理谓之形”;又如《礼记·乐记》言:“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谷梁传》文:“望远者,察其貌,而不察其形”。成语“孓然一身”“自得忘形”“穷形尽相”“放浪形骸”均引此义。
云云,“逸形”者,即为离形、隐形、超形之意也;而“逸形入灵”者,则为离(隐、超)形(象形、外形)而入灵也。进而言之,无离(隐、超)形不行入灵,无入灵超形亦有时义。
老子《道德经》言:“大象无形。”作为一种哲学头脑与理念,常被用于文艺创作中所遵循的美学头脑与类型,作为艺术表达的哲学,也作为哲学回应的艺术。显然,“逸形入灵”既属“形”之命题,也属“灵”之命题,还属“形”与“灵”相关之命题。
002
“逸形入灵”云云,又何谓“大艺立象”?
同样,从笔墨组成上,“大艺立象”之笔墨、词汇组合,亦属新词汇、新语句,同样是新观念、新命题,也同样承载着新理念、新头脑。
孟子论:“充分之谓美,充分而有光耀之谓大。”庄子语:“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作为审美头脑,以上两论,既有“大”之宏论、“美”之艰深,也有“大美”之哲思。而大艺立象之“大艺”,是为建构大美之艺,大艺立象之“立象”,则为耸立至美之象,而且,唯“大艺”方“立象”,又唯“立象”载“大艺”。云云,大艺立象不只是关于“大”与“美”的命题,也是关于“大美”之命题,照旧“大艺”与“立象”相关之命题。
003
斟酌“逸形入灵”,推敲“大艺立象”,不是相提并论,不行偏颇,实则两者相立并矗,如影相随。换言之,有入灵之超形,方立美象之大艺;反之亦然,立至美之大象,于超形当须入灵。
004
显而易见,“逸形入灵”要害在“灵”,“大艺立象”基础于“象”。云云,“灵”“象”是此篇立论的焦点地址,将两者组合、交互,进而融合、生发,意在构建“灵象”观念。
005
依文化史观,“灵”者,作为人类文明之经典要义,为中西文化配合遵从与崇尚。中国文化中,灵为宇宙万物存焉之本,且天地人因灵而浑然,从太古先贤造“灵(靈)”中,即可感悟其大智、洗浴其大慧。西方文化中,崇敬人文主义头脑,夸大工钱万物之灵。在文艺学规模,灵为真,灵为善,灵为美,灵为大美;无灵即假,无灵即丑,无灵即恶,无灵即亡矣。
关于灵之要义,中外先哲多有宏论。老子曰:“神无以灵,将恐歇。”庄子云:“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谢赫说:“气韵活跃。”释语慧:“一花一天下,一叶一菩提。”爱因斯坦语:“神是一个灵。”黑格尔论:“一个深刻的魂灵,纵然疾苦,也是美的。”谢林言:“心灵与物质合而为一;天然、汗青、社会、文化及人之个别中,均存在着缔造性生命。”
近当代以来,不少学者各人还以“灵”为研究主题,得到重大学术确立与人文成就。好比,瓦尔特·本雅明(犹太人学者、德国籍)的“灵晕”说:机器复制期间的艺术品,其磨灭殆尽正是艺术品的灵晕。好比,达纳?佐哈与伊恩?马歇尔(英国粹者)配合创建的“灵商”说:作为对事物本质的灵感、顿悟手段和直觉思想手段,组成人类的终极智力。又好比,爱墨生(美国闻名头脑家、文学家)的“超验主义”说:人能逾越感受与理性而直接熟悉真理。还好比,量子力学研究得到的重大成就:量子之间存在“胶葛”征象。
正由此,灵可谓跨时空、多条理、多维度的一种生命状态与生命征象,源于生命,溢出生命,高于生命,是生命的至高状态,也是生命的超验地步。
也由此,“灵”者,既是生命之命题,也是美学之命题;是哲学之命题,也是墨客命题,照旧超验命题。
006
“灵”云云,那么,“象”呢?
人类文明史,如汗青长河,诸文化流淌、演变与汇聚,博大博识、浩如烟海,“象”文化当为精典之范、要义之凝,突出地示意为象思想简竖立与象领域的构建。
象之初意,即为生物之象,如《说文》载:“象,南越大兽,长鼻牙,三年一乳。像鼻牙四足尾之形。”
显而易见,“象”为象之形。然而,先贤造“象”,缘何立“象”(竖向造字)为象?确实,很是巧妙,也似由此可兆,象思想之建立与象领域之构建,从“立”象之时,就已“泛起”,预示着象的“非凡”与“不凡”。
依认知由表入里、由浅入深、由低至高论,作为一种认知天下之方法,象思想同样经验从生发到成长的进程。仅于人类艺术文明历程中,象在差异期间被赋予了不尽沟通的审美内在,也泛起出差异的审美形态。就其逻辑与演变进程,先后经验了物象(物之表象、外象)、情象(感象)、意象(物感合一)、心象(超象)等几种示意形态。物象为物之表象,是象思想的低级敞开方法。在此思想模式下,人们由仰观俯察宇宙万物、社会人文而认知天下,所获物之直观情势即为物象,具有客观天然性。情象为情绪外化之象,是在物象审美的基本上,所形成的一种主观情绪之象,具有主观感知性。而意象既有物象所含,也有情象所化,是两者融合之象,成为一种新的审美情势,泛起出主客体美满同一后的审美地步。心象即为心性之象,是一种更为高级的审美之象,既有前三种象思想(物象、情象、意象)的精力内核,尤其泛起出象的逾越与心化,这种逾越与心化,具有离开客观之象、进入“审美由心”精力自由地步之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