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国英:“书象”简论(下)(5)
从表象上看,“四度”要素具有具象性、物理性,但从本质意义上,“四度”要素尤其具有抽象性、精力性,而抽象性、精力性,具有天人合一、天我为一、道法天然、造化无极之意涵。这也就是为什么“节律”是书象艺术的生命之基础地址。
吕国英诗书作品
回到“和节律”上。书象审美贵在节律,书者创作怎样“和节律”?谜底显而易见,与天地精力和,与生命造化和!
节律者,天地内涵、生命精力状貌也。荀子说:“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期间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爱德华·霍尔言:“统统生物都内化了数以十计的节律,并能对之作出回响。这些纪律包罗昼夜相继、玉轮盈亏、四序瓜代、年度周期,尚有呼吸、心跳等较短的周期和节律,以及脑电波的节律。”这就是说,万物皆有节律,构整天地时序;生命化节律,节律驻生命。由此,节律征象正是生命征象,生命之美就是节律之美。
中国书学文化中有“书如其人”“人书合一”“人书俱老”等命题,显现出版象艺术与生命节律的同频共振、相携而行。生命节律的外化为书象节律,书象节律的泛起生命节律。此若“阳光”,彼必“光辉灿烂”;彼若“喜怒哀乐”,此自“爱恨情仇”。
正由此,与天地、生命精力共舞,于“四度”之域挥洒,尽创书象节律之美。
要声名的是,书象节律之美,不只通于音乐、跳舞,并且与绘画、雕塑、文学与诗文等艺术说话,皆同构美学意义上的“故意味的情势”。
吕国英诗书作品
入超验,
用线条“追问”“思索”
书象创作要通节律,更要通哲学。由于,前者是艺术的生命,后者是艺术的魂灵。
艺术为什么要通哲学?要答复好这个题目,先论艺术、哲学“交集”。
人类几近在创作艺术的同时,也缔造了哲学,尽量这两者均无功利效用,但照旧将其缔造出来,而且跟着文明水平的演进、成长,两者职位、浸染愈加突出,并愈加受到重视,成为文明化高度的符号与象征。这是为什么?缘故起因只有一个,这就是人类从一开始就不是为在世而在世,为保留而保留,而是在有了根基的温饱之后,就会追问人生的代价意义安在?这个天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艺术和哲学正是人类追索这类题目的方法与途径,只是艺术的方法重艺术,哲学的方法重哲学。
艺术的义务是缔造美、表达美,而美有层级,感性美或视觉美属于情势美,
是低层级的美,头脑美或哲学美属于艰深美,是高层级的美。艺术作品的哲学美(头脑美),是作品所能浮现的精力地步与所能抵达的头脑深度,并由此为受众带来或泛起的心灵震撼与审美高度。哲学的义务是启示伶俐、晋升地步,而这种地步也有坎坷之别,天然地步、功利地步是低地步,道德地步、审美地步是高地步。人的精力地步越高,头脑就越坦荡,对天下人生基础题目的根天性思索就越艰深,进入艺术缔造与表达,就越能泛起高层级的美。哲学与艺术,正是在面临配合工具的各自“表达”上实现了“异体同构”。
云云,没有哲学,不行能有艺术,更遑论好艺术。融感性美与头脑美于一体,是艺术创作的终极追求,也是艺术审美的最高地步。文学、影视云云,美术、书象亦然。
吕国英诗书作品
书象艺术怎样进入哲学、浮现头脑美?不少书者热衷于实践“文本哲学”,誊写内容均选用哲人名句或哲思性随笔,抄《老子》《论语》《易经》《佛经》中经典语句,“儒道释”一个不少,一些哲理性昔人诗句也尤其“喜好”,开笔就来“道法天然”“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平安致远”,落纸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要么就是“白昼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等等。先不嗣魅这些笔墨是不是哲学终极义务之“对宇宙、人生基础题目的根天性思索”,就算是(虽然不是),壹贝偾极为简朴的誊写“读本”,与艺术几近没有相关,也存在“文墨不合”(前曾有述)题目。究竟上,哲学具有期间性头脑意涵。黑格尔言:“哲学是掌握在头脑中的期间。”马克思语:“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本身期间精力的英华。”将“知识”当哲学,自己就是对哲学的蒙昧,也是对誊写艺术头脑美表达的自觉得是。
就书象艺术怎样进入哲学?也有不少书者下工夫于“情势哲学”,誊写中以文字能力与章法变革,表达简朴的辩证法、朴实的抵牾论,突出表此刻对老子一段闻名语录的誊写“回应”上。老子《道德经》有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黑白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合,前后相随,恒也。”是说“对立同一”是道的永恒纪律。书者意识到字法、笔法、墨法、章法之各种抵牾相关的彼此依存、彼此转化,即在结体的正与欹、大与小、俯与仰,点画的长与短、弯与直、粗与细,用笔的迟与疾、方与圆、藏与露,用墨的虚与实、浓与淡、干与湿,章法的收与放、密与疏、开与合等诸方面,通过参过错落、刚柔相济、阴阳和合、计白当黑、焦润相间等技法、匠心,浮现书象创作中的对立同一相关,实现作品的节律呼应。